嬷嬷的沉默让妤初不悦。

她用尖端戳破人的皮，戳进肉，空气中又多了几分血腥味。

嬷嬷慌神，偏偏被姑娘制伏，动不得。她双唇颤了颤，求饶道：“公主您大人有大量，莫要同我计较。方才是我说错了话，是我糊涂……而今圣旨一下，您不去，昭柔公主就得去了……您想想您的妹妹，她才十岁。”

妤初一怔。

昭柔。

她楞了几瞬，反应过来，这位是她的妹妹。

她没见过，亦鲜少听阿娘提起。

“我不去……她就要去。”她蹙眉，低低重复着这话。

嬷嬷瞧不透姑娘的神色，只点头：“是呀！她还未及笄呢。她自幼长在宫中，前些时日才搬进公主府，大漠求娶一事，驳不得，一旦驳回，战乱一触即发，百姓民不聊生……可昭柔公主，年纪太小，贵妃心疼她。”

贵妃心疼她。

妤初苦涩一笑。

恍惚间明白了些什么。

心下却仍不愿相信：“你骗人。”

嬷嬷惶恐：“公主，老奴哪儿骗您？老奴说的都是实话呀。大漠旱了数年，有巫师道，唯一的解法，是娶得一位大徵公主，一同求雨。”

“骗人。”妤初带了哭腔。

蓦地，她被人用力推开。

原本缩在角落里惊魂未定的那位嬷嬷，不知何时蹑手蹑脚的走来。二人一个脸上流血、一个头上落伤，慌忙拍门求救，生怕等姑娘爬起，再往她们身上添伤。

屋外的侍卫终觉察到异样，砍断锁链，打开门。

二位嬷嬷失魂落魄，连滚带爬的逃出。

妤初起身捡起角落里染血的铜镜，她看着进来查探的几名侍卫。即便知晓不可能，她依然露出笑，哑着嗓子商量：“放我走。”

有人道：“公主说什么胡话，您明日便出嫁了。”

妤初将铜镜朝侍卫扔去的同时，快步跑向门外，两柄长剑袭来，她侧身躲过，剑身相撞摩擦的声音响彻耳畔。她拔下发簪，想刺进一名侍卫的手腕，却被人轻松躲过。她目标明确，她需要一柄长剑，否则难以抗衡。

余下守在门外的一些侍卫听到屋内动静，纷纷踹门而入。

起初她以为，她能在驿站解决掉数十位士兵，亦同样能解决掉这些侍卫。显然，她轻敌的同时高估了自己。

几番回合下来，妤初身上已多了几道血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