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从捧着个玉镯如捧着个烫手山芋般,他面露难色:“您这是……”
“想托你办件旁的事。”妤初说着,伸手抚上自己的小腹,她低下头,唇抿了抿,“我八成是怀了你们妖王的孩子。”
此话一出,侍从惊得双膝发软,欲要跪地。
妤初扶住他,道:“我月信是许久未来,近日也没什么胃口。我想托你去请个郎中,给我把把脉,若确认是喜脉了,再告诉妖王。”
“我胸口总觉得闷闷的,情绪不大好,方才与你说的话,有些冲,你莫往心里去,只是我这衣裳,穿着十分不适,又勒又紧,尤其——”她故意停顿,垂首看向小腹,“是这肚子。”
话锋一转,她问:“你可知,我是为何被关到这儿?”
侍从摇头:“不知。”
关于眼前的姑娘,他只清楚,是妖君带来的。其余的,再之后的,别说他,整个寨子,怕是都没几个清楚的,妖王身边的口风紧得很——据说这寨子,还是为了安置人间的姑娘,特意在人间寻了个地方,建造的。
想来……
妖王对姑娘的感情,定不一般。
妤初表表面惊讶的捂着嘴巴:“你竟不知?”心里则是暗喜:幸好不知。
她撇着嘴,颇为委屈:“他以为我要出去私会什么情郎,可我哪儿有情郎?独独钟爱妖王一人。他误会了我,才让人把我关了,让你们严加看守。但我如今就想要件合身的衣衫,怕这身旧的,勒着我腹里的孩子。”
话刚说完,便捂着胸口干呕几声。
侍从见这姑娘的犯恶心的模样不像装着,往地上美味的饭食瞥了一眼,除了牛肉动了动,剩下的一口没吃。
他道:“我去给你请医师,你衣裳的事儿,得经过狱使的同意。我把你告诉我的,原封不动的告诉他,他若应允,变回领着你出去;若不允,等医师来,确诊了脉象,他也是会允的。”
说罢,离开牢房。
妤初又呕了几声,直起身子,蹲到角落大口吃着牛肉。顺带吃了些旁的。等下,总要吐出些东西,才像些。
她刚刚不是装的。
她吃牛肉,过一会儿,就会呕吐。
往前别说牛肉,连个肉沫子都尝不到,跟着阿鳅去了西郊,吃一次吐一次,起初只当是吃多了、闹肚子,后来才知晓这点。
片刻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