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村的路上,正好遇到举办冥婚的一户人家,吹奏着刺耳的乐器,抬着两个棺材。
妤初掀起帘子朝外瞧了瞧。
棺材贴了白色的“囍”,一行人嚎着,面上的表情,不知是哭还是笑。
鸭子村。
三辆马车停在陈家大院的门口,相继下了十位壮汉。
妤初跳下马车,把欲要跟着一起下的厉临渊推了回去:“阿鳅,你在车里等我吧。”
厉临渊不解:“为何?”
“这是——家丑。”妤初垂着眼,暗暗措辞,“不都说家丑不可外扬吗?而且,有那些个壮汉跟着我,我肯定不会受欺负,你放心等着就好了。”
那个对她来说,比马棚猪圈还要闹哄哄的地方,她不想让阿鳅踏进去。
亦不想让阿鳅看到她泼妇的、发疯的一面。
可若不发些疯,哪儿镇得住柳宁母女。
“好。”
厉临渊稍稍沉默,还是坐回车厢。
走在最前头的壮汉得到示意,抬脚将院门踹开,气势汹汹的走进。院里玩耍的陈景被吓了一跳,惊呼一声跑回屋内。
听到声响的柳宁、陈漪漪忙走出来瞧。姜渠去村子里新建的学堂上课,陈峥去镇上做工,家里只有她们两个。
二人瞧着不速之客,惊恐不已。目光落到跟在壮汉后头、慢悠悠走来的姑娘,愣了愣,陈漪漪试探的唤:“陈妤初?”
见人微微颔首,她讥笑一声:“这些年吃香的吃辣的,活得这般滋润,差点都认不出你了!我可都听说了,你跟着吕顷去了镇子上,吕家夫妇也去了镇子。”
陈漪漪来了胆量,走到姑娘身侧绕了一圈,眼神上下打量着。
她啧啧两声,“瞧瞧!一副大小姐的模样,你可得好好谢谢我,要不是我当初逼着你去,你还不愿嫁呢!我就说吕家是个好人家吧?你也倒是有福气,一嫁去,吕顷的病好起来了,吕家也不知怎的,变有钱了!”
“这些年你也不回来瞧,还以为你把我们都忘了呢。说起来,吕家到底怎么一回事?村子里的人都好奇得很,打哪儿得来个赚大钱的法子,那对夫妇一去镇子,傲气得很,跟村人话都不多说几句………诶!诶!”
陈漪漪还未絮叨完,蓦地被姑娘斜睨一眼,她登时被两个壮汉按住,押着跪在地上。
妤初漫不经心的掏掏耳朵:“吵死了。”
她目不斜视的望向几步外的柳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