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祈妤醒后,换了白衣,去妖君灵牌前磕了三个头。她跪坐在地,抬眼看向灵牌上刻的“槐序”二字,脑海中不自觉的闪过那晚的画面。昏倒前的记忆有些模糊,但,光照亮玄冥、照亮妖君惨状的一瞬,格外清晰。
直至到了入睡的时候,她也没见到如镜。
向侍从打听后,才知晓,如镜和妖潭仅剩的几位大臣在书房议事。
七月四。
祈妤一睁眼,便瞧见厉临渊端着半杯冒着血腥味儿的东西坐在床边,见她醒来,忙递过去,催促她喝下。
她蹙眉,不肯喝:“这是什么啊?”
厉临渊垂着眼睫朝杯中瞧了几瞬,道:“猪血。”
“我为什么要喝猪血?”
“补身体。”
“我为什么要——”
“因为身子太虚。”
祈妤半信半疑,好奇的问:“猪血还有这功效?”
“我在里头加了几位别的药。”厉临渊把茶杯递去,“快喝吧。我还从厨房给你拿了些蜜饯,等喝完吃。”
祈妤皱着的眉头始终没舒展开。
她看了看神君,又看了看杯里的东西,迟疑再三,接过喝下,道:“我晕倒的时候是不是也给我喂了?我说我嘴里怎么一股血腥,我还以为是我自个儿的呢。”瞧着递到嘴边的蜜饯,她咬下一块,嚼着,没再言语。
又是葬礼,又是大战,又是妖神符,裴如镜忙得晕头转向,时常瞧不见人影,偶尔碰到,询问她有没有不适,叮嘱她好好吃饭,末了,继续忙着。她则是一天喝三次半杯的猪血,她问神君要喝到何时,神君亦不语。
七月七。
正是七夕这天,一大早,祈妤喝了猪血,推开门,发现院内的侍从都在小声议论些什么,一面议论着,一面时不时朝她瞟来几眼。
她不明所以,连着问了四五个侍从,都问不出答案。
一连下了好几日的雨总算肯歇息片刻,她怀揣着疑惑走出大院,想顺着凉亭旁的小路去到田野西边的花丛,摘几朵花回去,刚踏上小路,走了没多久,碰上拎着篮子、三五成群的族人,她冲人笑了笑,以示友好。
“厚颜无耻!”
“没想到竟做出这种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