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过午膳,裴如镜去旁的院子练习妖神符。
凌夷也跟着去了。
起初是以物来训练。妖君给他符咒时,顺便给了他一只残次的妖神蛊。虽说残次,但下到树枝、首饰,或旁的没有思想、生命的物件,亦与正常妖神蛊的作用没有区别。下过蛊,便是无休无止的操练研习。
他幻出灵体,试图用控制的东西与灵体进行决斗。
这无疑是左右互搏。
不到一天,一旁观望的凌夷就提出以身试险,亲自上场。裴如镜不肯:“我对妖神符的使用并不熟练,若擅自催动你体内的蛊虫,导致你失控陷入疯魔,那可如何是好?我还是先用物,等真的熟悉了,再更换方法。”
蹲在树底下的凌夷啃了口桃子,“我的殿下啊,您怎的在这种事犯了蠢?您连我一个都控制不住,怎么掌控深水狱里那群凶兽精怪?尤其是十三号牢狱里那只跟山头一般高的顷乌,到时失控,第一个踩死的便是您。”
“您拿我先练练手,我体内的蛊虫好得很,总拿残次的练手,万一两者之间有差距呢?一上战场,开始实战,几十只凶兽可容不得半点差距。”他一面说一面将手放在心口,眉头稍蹙,活生生挖出内丹,递给裴如镜。
他额头沁着汗珠,双唇没有一点血色。
“拿着这个,我失控了,您就捏它。我吃了痛,自然能恢复些意识,不至于伤您;若失控得严重,唤不回来,您就捏碎。”
内丹碎了,人也会跟着灰飞烟灭。
这点道理,裴如镜一清二楚。
凌夷笑着把内丹塞进如镜手里,催道:“殿下,迟疑什么?玄冥那人疯疯癫癫,指不准什么时候就下了战书,妖神符一事迫在眉睫,快别磨叽了。”末了,打趣道:“您总不是等着我自个儿施法,催动体内蛊虫吧?”
至此,裴如镜的演练才从物,变成了人。
每次研习,凌夷也成了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余下的二人帮忙收拾。
厉临渊将餐盘一摞一摞的搬回厨房,祈妤拿了抹布去外头擦桌子。正擦着,赵南乙从外返回,瞧见她后露出欣喜的神情,走近问:“回来了?没受伤吧?”
她摇头,淡淡答:“没。”
“你等下来一趟我屋里,我有事跟你说。”赵南乙顿了顿,又道,“如果不方便,去院子的亭子里也行。”
祈妤擦桌的手一滞,抬头问:“什么事?在这儿说不行吗?”
赵南乙:“你的身世,还有战乱的事。”
祈妤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朝外头瞟去一眼,“去亭子里吧,我擦完就去。”
“好。那我去亭内等你。”
目送赵南乙离开后,祈妤擦完,回厨房同厉临渊打了声招呼。天阴沉沉的,好似随时都要撕破个口子下起雨来。她拿了两把油纸伞,走向院外的凉亭。
亭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