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这是哪里的话?确实是家宴被毁在先,他发脾气在后。”赵南乙说。
他拱手以表歉意:“多有得罪,还请诸位海涵。我定把她带回,好好管教。”
说罢,转身就走。
祈妤气急,不愿离开。她欲要与人争执,却发觉她无法言语,身体也不受控的向前迈着脚步。
身后跟来的男子被长老拦下:“诶,神仙大人,您这是去哪儿?家宴还没正式开始呢!”
一直走回住处,祈妤身上的咒法才解除。
她恼怒,气冲冲的质问:“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赵南乙义正词严:“我如果不略施法术,你怎会乖乖回来?怕不是要大闹一场。可掀桌子、毁家宴,本就是你的不对。”
眼前人正义凌然的模样令祈妤哑言。
她蹙眉指了指自己,“我?”
祈妤问:“我的不对?他让我坐矮凳,端着饭碗坐桌旁用膳,这般屈辱,难道要我咽下?要我一声不吭?”
赵南乙:“忆酒村的规矩便是如此。”
“规矩?”祈妤嗤笑,“什么规矩?女子不能上桌吃饭,却要忙前忙后准备饭菜;女子需笑脸相迎,需做小伏低;女子需以生儿子为荣。”
她挑眉,“这是哪门子规矩?”
赵南乙慢悠悠吐出四个字:“入乡随俗。”
顿了顿,继续道:“妖潭有妖潭的规矩,天界有天界的规矩。忆酒村亦是如此,你来到这里,就要遵守。”
祈妤气不打一处来,她摆摆手,懒得再说:“我不同你讲。我同你讲不通。我们就此别过。”
赵南乙:“我还未将你引入正途。”
祈妤恼火:“我不需要!”
“你已经走错路了。”赵南乙说,“你绑一个不爱你的人,逼他与你成婚,哪怕你爱他,也是错……不,你不爱。你是想驯服兽宠般驯化他。”
祈妤转身走到门口,气不过又折返回去,问:“你不是也想驯服我吗?你跟我有何不同?”
赵南乙:“因为我是对的。”
祈妤沉默。
她和赵南乙四目相对,她望着那双眼睛。
涌上心头的千言万语被打乱顺序,重新措辞,又被打乱。她不知该从何说起。
她终是放弃交谈,离开房间。
回想起沈谙死之前的话,她拿起门口的铁锹,走向树林。
树林离举办家宴的地方不远,越往林子的方向走,吵闹声就愈发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