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妤低头朝腰间别着的传送令看了看,内心疑云四起:“令牌……还有这功效?”
她扶着石壁,一瘸一拐的走到昼宣花旁,弯腰摘下,利用传送令,回到卧房。
房中有一人立于窗前。
祈妤站在那人身后,唇色惨白冒着虚汗。
摇晃两下,终是一头栽了去。
她躺在地上,背部血肉模糊,肩膀的衣衫被烫出一个洞,娇嫩的肌肤起了水泡,泛起焦黄,有股烧糊的味道。
她瞧见裴弦转身,神情微怔,瞳孔后缩。
眼前的事物变得模糊、出现重影。
她辨别不出阿鳅究竟是怎样的表情。
是……担心她没拿到花吗?
祈妤用尽最后力气把藏于怀中的昼宣掏出,双唇轻启,那句“别皱眉头呀,我把花摘来了”,还没说,就随着她一同陷入昏迷。
她昏睡许久。
积压在上方的黑云变薄许多,天刚破晓,一束又一束光线穿透云层,致使亮光笼罩妖潭。
窗户开着。
祈妤睁眼醒来,一抬眸,将窗外的景色尽数收到眼底。
“还以为你会一直睡过去,误了陆清染的婚期。”床边响起熟悉的声音。
她定定的盯着外头,眼皮都没动一下,“他的婚期是……”
那人答道:“下午。”
祈妤抿抿唇,终收回目光,望向裴如镜,“阿鳅呢?”
“搁我屋里睡着呢。”裴如镜阴阳怪气的开口,“你醒了后,我就在想,你第几句话会提到他。”
他嗤笑:“倒真是痴情种,为他伤成这般。”
祈妤问:“他如何了?”
“能如何?”
“服下昼宣花后,他的伤恢复了吗?”
听见这话,裴如镜呆愣,眼睛连着眨了好几下,才反应过来:“你不会……真拿到昼宣花了吧?”
祈妤默许。
“你……你……”裴如镜结巴许久,没说出个所以然,被祈妤打断:“对了,传送令会爆发能量吗?”
裴如镜懵了:“什么?”
“比如……”祈妤说不上来。
她皱眉,“总而言之,就是会迸出,能击退昼宣兽的能量。”语毕,又补充道:“火系的。”
裴如镜立于床边,沉默片刻,一脸真诚的发问:“你脑子被撞傻了吧?”
看来是没有。
击退昼宣兽的烈焰究竟从何而来?
祈妤想不明白。
裴如镜叹气:“我让医师过来,给你瞧瞧脑子吧。”
祈妤瞪去一眼,刚掀开被子起身,就被按下去:“去哪儿?”她答:“去瞧阿鳅。”
“有何好瞧的?”裴如镜欲言又止,直到卧于床榻的姑娘,因脑补出不好的事而忧心忡忡,他才不情愿的说:“裴弦刚歇下。”
“啊?”
“他守了你一天一夜,眼睛红的跟兔子似的,我让他回我屋里睡会儿,你这边,我来守着……喂,你这副表情是怎么回事?”裴如镜一脸嫌弃。
祈妤笑得眯起眼:“哎呀,你为何不早说?害我白白担心。”
裴如镜生怕祈妤知晓后,做出更疯狂的事。
“传送令暂且多借你一天,下午去昆仑——”他拖着长音,末了,长叹一声,“我与你一同去。”
祈妤惊讶道:“怎的突然变了主意?”
提起这事,裴如镜只觉眉心发痛,“我自是不愿再见到他,可,谁让他攀上的,是昆仑山主这个高枝?大婚之日,山主大邀四方,请帖送到了妖君殿。”
妖君外出游历,临走前,让他处理大小事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