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莱德闻言欲言又止,目光在吉奥和腰带上交替停留,几次重复后,吉奥忍不住询问:“有什么问题吗?”
克莱德不由得将手按在衣领上,面色尴尬且不安地回答:“我只是奇怪,连吉奥这样可靠的人也会玩小孩子的玩具。”
吉奥不禁两眼翻白,轻声提醒对方:“我今年才十八岁,刚成年。”
就是因为年轻才奇怪呀!
明明相差不远的年纪,各个方面却和可靠的大人一样,完全想象不到幼稚的模样。
克莱德在心中想着不好意思说出的话语,同时把所谓的“玩具”收进上衣内侧的口袋。
弗朗茨突然睁开眼睛:“吉奥,你是巫王的直系后裔,这十多年到底躲在了哪?”
吉奥随口回答:“卡兹戴尔。”
卡兹戴尔?无法之地,帝国坟场,一处魔窟。
倒是一个好去处。
乐团的种族组成,突然出现的直系血脉,还有健全完备的教育,到底是直系,与他们两个旁系不一样。
有了答案,弗朗茨便安心睡下了。
待弗朗茨和克莱德呼吸平缓后,吉奥抬手打开车载电台,一首熟悉的乐曲悄悄传进车内。
《晨暮》,两处节点分割着白昼与黑夜,世人皆爱温暖的光芒,但总有人因黑夜那分割人心的阴影坦诚相见。
一颗自卑的心,一颗自尊的心,都因不可辩驳的坚守发生斥力,唯有夜的薄纱罩下,才能让他们摸索着靠在一块。
“注定悲剧的双方就此扭转才有成就感,这《晨暮》,双人共演才是最妙的。
哪有什么不可能?伯爵和音乐家一定会成为挚友,至于原因,我只会用行动去证明。”
随着运输器离维谢海姆渐行渐远,《晨暮》在黑夜中断结,但亲历者的吉奥只需听一部分,结尾也能呼之欲出。
吉奥歪头对从始至终沉默不语的塔斯汀说道:“发呆好久了,想什么这么入神?”
“生命冠冕陛下,只是长途驾驶时的常态。”
吉奥笑笑,看破不说破,便装了次糊涂:“打起精神来,塔斯汀先生,我们在施彤领郊外会停留一阵,我想带你看处地方。”
……
施彤领的接应平台开放时间在凌晨六点钟,作为选帝侯的直属领地,吉奥等人自然不会提前去叨扰对方,两个小时的时间便停留在移动城市周边等待。
到地方后,除了守夜的人员,大家都陷入安眠,毕竟鱼水之欢也是件很耗费精力的事。
得益于这片大地常有的极端环境,荒原随处可见,莱塔尼亚自然也不能免俗,但车队所驻留的地方倒有两处值得一看的景观。
一处是不知哪座移动城市的固定航道,庞然之物常年碾过的车辙宛如崎陡的裂谷,而在航道不远处,则是一块规模可观的树林,与荒原渭泾分明。
吉奥升起法术球用作引导和照明,两人便悄悄脱离车队,朝那树林走去了。
两人离去不久,运输器后车箱在内部被打开,优雅的萨科塔小姐跃下车箱,随手关门。
演奏那位巫王后裔的想法不减,但完成与塔斯汀的约定更重要些,阿尔图罗明白,是时候离开这辆顺风车了。
阿尔图罗小跑着靠到后车门旁,扶手和楼梯已经折叠,高高的运输器阻拦着下方的窥视。
但由于泰拉令人惊叹的材料学和能源使履带车在兼持适应力的同时还跑得飞快,所以运输器自然是用履带的。
天使踩在履带上,踮起脚尖,仰仗柔韧的躯体观察车内的景象。
她的学生睡得很沉,可惜的是,那片虚无的心仍如往常那般令她不安。
他终于找到了可以依靠的人,或许他的结局会成为世俗中的美好呢?
“白垩,下一次见面,我大概会愿意演奏出你的心吧?”
微不可察的脚步声,阿尔图罗匆匆离开了。
(受读者反馈,在决定每一卷留一章剧情概要的同时,也决定更细致地刻画剧情。
免得再折磨众博士因维什戴尔降级的计算力,但我还是想说,别把时间和地点当废话呀!(悲)
我知道你们想看抽象的东西,但等日常篇再说吧,本来我的神经病就是靠陈述逆天的设定展现的,正史世界也没啥不正常的标签呀!
我总不能人设崩坏罢。(恼)
本来高三就压榨脑洞,本书又没多少人追,再骂我江郎才尽的话,我就要负动力太监了喵~
其实也不会太监,毕竟大家还在看,二十多人呢,怎么能辜负期望。
但群像文大家已经失望了!(惊恐)
可牢杜总不能一个人加班拯救世界的,又不是无敌文,救世还得靠所有人的努力,我一直这么认为的,所以其他人的身影我也不能略过,今天大家撅死我我也要写群像文!(怒)
吉奥这个人名好绕口,得字正腔圆地念,我当时是怎么想起这个名字的?难道我也成了提卡兹取名废了?奥托他老人家不会冲出来捶我吧!(惊恐)
作者我的碎碎念今日停更,如果大家伙喜欢,我不介意将它常驻,牢号之怨念倒也有趣儿。)
——
《变身腰带》
杰斯顿在当老师时干了许多后悔事,但大都只是小事,能让他后悔的大事也就寥寥几件。
最开始能让他尴尬的,只有和他处于同一间教职室的赛雷娅,想当年应聘菜茵生命时闹得不欢而散,如今却是平职的同事了。
哪怕已有三拳之遇解明误会,如今相处还是有些隔阂的。
之后是作为教授时不时来串门的老毕登,再然后是那个叫吉奥的小鬼,把整个班级忽悠成了教派,让他不得不恶补源石技艺理论以保住自己的脸面。
像他这般待遇的教师有很多,像教战争设计的歌蕾蒂娅女士,因为阿戈尔那边的紧身衣文化也谣传出了与同乡教师乌尔比安的爱恨情仇,也因此学习起梳装打扮。
只不过像他这般抽象谣言的很少,愈演愈烈的更是独一份了。
起因是学院区正式建成的第七个月,上头派下来任务,要将本校的重心偏向军事(呸!),体育。
这可就为难人了,他就职的学校主攻方向是音律。一群搞艺术的文艺青年怎么对重体力,重脑力活动感兴趣?
赛雷娅表示顺其自然,歌蕾蒂娅埋头做调查去了,变形者则直言是长期任务,无需在意。
恰逢学院区荣誉经济教授亚当斯先生刚休完吐血三升的病假,随口提议搞点小奖品和小制度激发学生积极性。
我有了想法,委托歌蕾蒂娅老师做了这方面的统计,把奖品定成了东国那边的变身器。
做这个玩具可不简单,为了快速塑形与解体保存,赛雷娅和我研究了一天的公式,中途变形者提议加上语言功能和特效,他来配音。
结果在工坊中出炉后,这腰带已经不是玩具,而是兵器了,预算翻倍不说,量产也因为个人源石回路的不同成了定制品。
通俗些讲,太追求真实,腰带开始认主了。
过于危险低效不了了之,这原型腰带就被我拿走当纪念品了。
“师傅,这腰带是什么?定制模型吗?”
“奖品,想拿就拿,你是全校第一,明天也得送你。”
小鬼又缠上来了,我便用腰带把他打发走了,毕竟这个定制款的回路与他没有半磅关系。
下一节课的课间,我们五个教师坐在窗前大眼瞪小眼,操场上,一只金属蝗虫机甲蹦来蹦去。
[一飞冲天,高跃飞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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