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身材颀长穿着普通书生袍的人率先走进屋来,还没等汪渊和夫人看清他的长相,就扑通一下跪倒在他们面前,“祖父,祖母,孙儿回来了。”
两位老人愣神的工夫,汪泽然已经“通通通”地磕了三个响头。
汪老夫人最先反应过来,一个箭步冲上去,蹲在汪泽然面前细细地对着他的脸看,“你是……?泽儿?!是泽儿呀。”
“孙儿不孝,五年未能承欢祖父祖母身边。”
汪老夫人一把把大孙子搂在怀里,泣不成声。
汪渊也拍着汪泽然的肩膀红了眼睛,“泽儿,快扶你祖母起来说话。”
汪泽然忙扶起汪老夫人送到椅子上坐好,又亲自倒了茶给汪老夫人,“祖母,您别激动,小心身子,孙儿已经回来了,有的是时间陪您尽情地说话。”
汪老夫人摩挲着汪泽然,上上下下地打量,怎么也看不够的样子,“咱们泽儿长大了,也长结实了。”
汪渊也欣慰地道:“泽儿的确长大了,懂事了,都知道体贴祖母了呢。”
祖孙三个人激动地拉着话,不知不觉就过去了大半个时辰。
见祖父祖母神情平静下来,汪泽然才道:“鲁师傅一家随孙儿一起回来的,现在还在门口等着给祖父祖母磕头呢。”
汪渊忙冲屋里伺候的人道:“快请鲁师傅进来。”
鲁有庆和黄氏带着鲁旺鱼贯进屋,向汪渊和汪老夫人行礼。
汪渊亲自扶起鲁有庆,笑道:“不必行这么大的礼,舅老爷这些年辛苦了。”
这个称呼……,鲁有庆拿不准汪渊话里的意思,“老太爷,这个……”
听到汪渊认可鲁有庆舅舅的身份,汪泽然很高兴,对鲁有庆和黄氏道:“舅舅,舅母,祖父没有说错,两位长辈在泽儿身上的确费了很多心力。”
鲁有庆忙站起来对汪渊抱拳道:“老太爷,我是泽儿的师傅,教他照顾他都是应当应分的,这些年用舅舅的称呼只是为了行事方便罢了,老太爷不要见怪,这些当不得真的。”
他一个普通的武功师傅,怎么能在文安公府托大呢,传出去还不得让人笑话不自量力吗?
汪渊认真地道:“这怎么当不得真,五年前,自你找到泽儿陪他去秦州府开始,你就是他舅舅了,你莫要再推辞。”
汪渊转头对汪泽然道:“泽儿,还不替祖父祖母谢过你舅舅、舅母这几年的照料。”
汪泽然听了,郑重其事地对着鲁有庆夫妻弯下腰去,还没有揖毕就被鲁有庆一把拉住了,“这怎么使得。”
黄氏眼睛有些湿润,偷偷地用手帕沾着眼角,这些年为了泽儿吃的苦,还是有人记着的。
汪泽然在别院陪着祖父母待了一天,晚上还是坐车回到了城南白菜巷的宅子里。
他心里对父亲和继母有抵触,汪渊和汪老夫人也不愿意影响他会考的心情,便也没有强求,便按照他的请求帮他遮掩了行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