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竹倒是说了句:“三姑娘是还在担心四姑娘吗?”
“嗯。”崔禾叹道,“有时候,我会觉得四妹妹很可怜。”
崔禾沉默了很久。
其实,她也不止是觉得崔栎可怜,崔栀的日子也不好过,就连她和崔柳,也被嘉善帝盯着。
很多时候,她都看不见宣国公府的将来。
崔禾抬眼看着房顶,道:“秋姨娘对她造成了很大的影响的。”
“这也是没法子的事。”墨竹替崔禾理了理被子,道,“不管怎么说,她们是亲母女。三姑娘快些歇息吧。”说着,墨竹又替崔禾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
崔禾点了点头,又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等崔禾醒来的时候,便已经过了晌午了,略略用了些饭,便听紫竹将打听出来的消息告诉她:“三姑娘,夫人同国公爷、二老爷、三老爷在老夫人那儿商量,这事该怎么办的时候。老夫人说,既然二老爷与二夫人不同意让二姑娘去,那便让四姑娘去。结果三老爷说,他原本也是同意让四姑娘去的,但四姑娘来见了您一趟,现在也病了,怕是去不了了。”
“我听花嬷嬷说,老夫人当时面色就不好了,说四姑娘一定是故意了,拄着拐,要去看四姑娘呢。最后还是夫人说着,四姑娘今早知道您身子骨又不好了,在您这里呆了许久才染上的病,怎么可能是故意不去的。三老爷也说了,四姑娘先前还说要去的,还是主动找到他说是要去的,怎么可能是故意的呢?”
“但老夫人不听,就一直说四姑娘不好,说都是同秋姨娘学的。三老爷的样子看上去也有些烦呢,后来还没商量出个所以然来,三老爷就走了。”
紫竹说得绘声绘色,就像是自己亲眼所见一般。
崔弘庆原本就不喜欢文氏一直扯着秋姨娘的事情不放,现在文氏还一直说,他心里怎么舒服?
先前崔栎才懂事的和他说了,自己要去替文氏诵经,结果出了意外,得了病才去不得了,文氏便说着崔栎的不是,崔弘庆哪里听得了这些?
“三叔父走了后呢?爹娘怎么说?”崔禾询问着,只是想着林氏的性子,崔禾笑道,“娘是不是说,‘这些日子,我们宣国公府不少丫鬟都病了,两个姑娘都病了,依我看,一直这样拖着,也不是办法。若是姑娘们都病了,那便麻烦了。可现在看来,只能麻烦二弟与三弟了。’娘是不是说了这样的话?”
即便是林氏所说的原话不是这个,崔禾也能确定,林氏多半是说了些类似于这个意思的话。
紫竹笑着道:“三姑娘与夫人不愧是母女,夫人就是说了类似的话呢。只是,都没等二老爷与三老爷说出答应,或者是拒绝的话,老夫人便不高兴了,不过还好国公爷在,老夫人也不能多说什么,只是说二老爷与三老爷不能去。”
“现在也没有法子了。”
“不过。”紫竹的眼珠子略微转了转,道,“三姑娘,表姑娘最后真的会提出替老夫人诵经吗?”
崔禾点头道:“会的。若是琳表姑识趣,很快就会找到祖母,提出她替祖母去诵经的。二叔父、二叔母又不会同意二姐姐去,四妹妹也病了,五妹妹也还那么小。祖母也不会同意让二叔父与三叔父去的,最后也只能落在琳表姑的身上了。”
“横竖都会落在她的手上,倒不如主动些,趁着大家都不知道该怎么办的时候,自己找到祖母,愿意替祖母分忧,还能落下一个好名声。”
若是在之前,文琳芸便直接提出了,她能去替文氏诵经,文氏说不准还会不满她插手宣国公府的事,到时候是吃力不讨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