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玩意接住了可就咬手了。黄友忠怕是听到风声了, 知道有些悬了,干脆就证据交托到信得过的人手里。至于为啥是情妇,为啥不是老婆, 这可不大好说了。谁说两口子一定得是恩爱夫妻呢, 还不定里面|包着什么不能叫人知道的事呢。
能这么小心,这里面的东西牵扯出的绝对不是一星半点。这事真要是从自己这里叫事发了, 四爷的职责里并没有这一项, 手里没这权利,管什么呀?这一旦露的时机不合适,惊动了某条线上的人, 把人给惊飞了, 就鸡飞蛋打了。
所以,她干脆就不伸手接, 得找个能管敢管一定会管的人来直接接手。
林雨桐掏出手机,把电话打给方向。
方向在办公室,就笑:“这个点怎么闲着呢?”
“有点事。”林雨桐的声音压的低低的,“你马上来一趟茶馆, 从后门进来,尽快。”
方向没多问, 只说了一个‘好’,放下电话,跟领导请了假,抬脚就往出走。出来之后拦了车, 直奔茶馆。
挂了电话,林雨桐看王晓梅, “稍等,马上会有人来。”
王晓梅低声道, “老黄说要是出事了,找金厂长。说是金厂长的背景深,手里干净……我其实不知道该咋出门找您的,刚好老黄她老婆找上来,叫我来试试金厂长这边的态度……我跟您说一句实话吧,老黄跟他老婆车丽君早没关系了……老黄还不是厂领导的时候,车丽君就跟原来的老领导好上了,老黄是被硬摁着做了这么多年的活王八!老黄家的儿子压根不是老黄亲生的,那是车丽君跟……的儿子。大概是怕老黄闹,才提拔的老黄。老黄憋着想离婚,车丽君就是不肯……那些人背后的事,车丽君全知道……”
她絮絮叨叨的说个没完,林雨桐一句都没多说。
直到半个小时之后,脚步声传来,有人上楼了。
林雨桐直接起身,门一拉开,过来是方向。老茶馆是有后门的,金家人日常生活一直走的是后门。雷秋芳也见过方向,从家里横穿进来绕到茶馆的,然后从消防楼梯上来的。
两人谁都没说话,进去之后林雨桐跟王晓梅低声道:“东西呢,给她。”
王晓梅不认识,但是老黄叮嘱好的,金厂长背景深,她老婆是原来副省家的闺女。人家老丈人后来还高升了,去京城了。那也就是说,她找来的人背景只怕更深。
方向接了过去,打开随意的扫了两眼蹭的一下给合上了,而后塞进大衣的内兜里,低声跟桐桐说,“你带手机了吗?我打个电话。”
桐桐将手机递了过去,方向拿着电话直接出去了,去了对面的空包间。
方向直接打给了马均田,“……事不小,省里动不了……”
马均田仔细的听着,他当机立断,“我马上叫人订机票,你直飞京城。下了飞机,爸的司机会接你,直接去要去的地方。一路小心!”
方向笑了一下,“放心吧,小桐处理的很谨慎。”况且,我一个上过战场的人,还有多少事能吓住我。
电话挂了,方向出来左右看看,这才推开对面的门。小桐跟一个不知道是谁的女人还在里面坐着呢,都沉默着,谁都没说话。她招手叫桐桐出来,低声把事情说了。
桐桐低声道:“我先带着王晓梅走,你随后还是走后门。”
没事!桐桐拍了拍王晓梅的肩膀,“走吧,我送你回去。”
下楼梯的时候,桐桐低声道:“别人要是问你,你找我说了什么……你怎么说?”
“我说林作家见我带了东西都不叫我进门,怕人家说金厂长收礼受贿,是在外面的茶馆见的。也没说啥,就说老黄委屈,老黄的老婆给他戴绿帽子,我跟他就是有关系,还生了个孩子,老黄犯错了,不是犯法了……”
很好!就这么说。围着男女这点事只管吵吵。越是吵吵,你越安全。
这种情况下,她没叫王晓梅坐自己的车的必要,而是看着她自己拦车,坐着车走了。桐桐一路小心的跟着,看着她安全的到家了,紧跟着,王晓梅家就吵吵起来了,引的在楼下闲聊的大娘都凑过去瞧热闹去了。
那这就没事!王晓梅可不是车丽君以为的那么蠢。
林雨桐调转车头,直接出来了。她没回家,而是去机场了。在机场里看着方向检票进了里面,她才往回走。
回来的时候都已经过了午饭时间了,这才跟四爷打电话把事情说了。
四爷已经知道了,是马均田给打的电话,他说桐桐,“没事,事情在咱们这里,到这里就可以了。”
知道!马均田安排了方向进京,就知道事情大的什么程度了。
这就可以了!有没有参与,总会有人管的。那自己……继续养老吧。
紧跟着往后半年,圈子外面的人是感觉不到震动的,但在这个圈子里的,就没有安生的。好似昨儿还在一个酒桌子上吃饭了,然后……然后人就失联了,据说是被请去喝茶去了。
家属跟没头的苍蝇似得,找这个关系,找那个关系。他的上下级,有些心知肚明,有些确实是糊里糊涂。
这种案子,往往是历时几年都办不彻底的。到底都牵扯了多少人,这些人犯了多大的事,便是快,也得三两年之后人家才会纰漏。跟那边又没啥关系的人,咱打听那个干啥?
不过这中间,谢荣来了一次,是来打听事的,“就是我那个同学,邵兵……怎么就被开除了?这个处分是不是太重了?撤职都可以,这开除不是一般的重了。之前我找过你呀,为了邵厂长的事……你忘了?不是说叫金厂长好歹是见见吗?”
林雨桐就看她,“她是你同学,我也闹不清楚你们是什么时候的同学,你跟他多少年没联系了,熟悉吗?要不是谢伯伯的关系,你也联系不上这个同学,对吧?认识的时候彼此还都是孩子,再见都已经是圆滑世故的中年人了。你给他打不了包票!况且,这事我们家金厂长说了不算,这不是省里查的吗?要不然,你往上面再找找,许是冤枉了人家。”
谢荣没再言语,白眼一翻,“你这不是诚心挤兑我吗?”
“人家躲着都来不及呢,你凑什么热闹呀?”林雨桐给她拿了饮料,岔开话题,“怎么样?最近还好吗?”谢荣拧了汽水,一口一口喝着,“说不上好还是不好吧,孩子晚上也不跟我,我这工作也不忙,还真有些寂寞。我妈在那边闹了两次病,应该是知道马均田再婚的事了。我去看了两次,那边说要是一直这里不好那里不好,就建议去医院长期住着……后来我妈便不再闹了,最近又热衷于给我介绍对象。”
林雨桐皱眉,谢荣要是自己乐意找,那就找。要是不乐意,其实真犯不上。她现在其实是超然的,什么心都不用操,妥妥的怎么舒心怎么过。所谓的寂寞,其实也可以不寂寞,只谈恋爱不结婚的方式也是个好方式。
谢荣叹气,“无所谓的!有合适的可以试试。要是没合适的,就算了。”
那就是不反对再婚,那林雨桐就不能再说什么了。
然后等孩子放暑假,正说去京城参加育材的婚礼呢,吕清雅打电话过来了,“小桐呀,听说你跟谢荣关系可好了,那你知道你知道,她跟我小叔子已经准备结婚了。”
是!毕家还有个小儿子,在外省的哪个地级市里做领导,老二叫毕仲禄,但依照这位的年纪,“还没结婚?”“结过婚,可没两年就又离婚,有个儿子,当时离婚的时候孩子还不足一周岁,在哺乳期内,当然判给母亲了。他前妻是个女强人,而今在京城的宣传部门……”
那这事叫林雨桐怎么说?她就说,“我弟弟也快结婚了,我最近一直忙着这个事呢,倒是不知道你说的这个事。不过……婚姻自由嘛!都是三十多岁的人了,还能不知道自己在干嘛。”
那边便没再说其他,只说,“育材结婚,一定得给我请柬呀,要不然我可恼了。”
结果等到了京城,吴秀珍才说,“谢家还托人打问育材的婚事,我说结婚证都领了,只差个仪式。本来育材和麦粒都说不要这些仪式了,发点喜糖就算了。可这么一弄,不得不补办这一次。被拜托的人也很尴尬,话问出来,尴尬的都不知道该怎么出咱家的门。我就说,不怪大家不知道,实在是没想着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