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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金岁月(21)二更(流金岁月(21)一个大萝...)(1/2)

一个大萝卜做馅儿, 包的包子够一家人吃的。可要是把一个萝卜晒成干,那做的包子只够一个人吃的。一个萝卜真就只能晒出一大把的萝卜干来。

所以,金家的房前屋后晒着这么多干菜, 过来过去的人都不理解, 萝卜又不是保存不了,为什么这么糟践?

杨淑慧只敢在心里心疼一下下, 行动上却是利索的。不就是萝卜干嘛, 想造就造!多大点事?!

晚上背着人了,杨淑慧偷偷的跟金印说这个事,“小桐可从不跟人说钱的事, 那天我在屋檐底下坐着尅包谷呢, 小桐坐在边上给柿子削皮做柿饼,彩儿抱着娃儿在边上坐着呢, 不知道咋说的,就说到钱上去了。前后就三五天的时间,王家那兄弟俩成了那个样子了……彩儿还出面借了二百块钱,借条都打了。”

金印把声压的低低的, “你说是小桐故意的?”

“你是没见小桐打孟家那小子!你想想,把人放进家里, 关好门,拿着棍子就朝腿上抡,这下手是个犹豫的人吗?嘴上不哼不哈的,心里可有数了。”

这是好事呀!这么厉害的媳妇, 老四敢咋胡来?能咋胡来?金印翻身睡觉,觉得今晚都能睡踏实了。

这件事金印觉得踏实, 还有更踏实的,那就是天彻底冷下来之后, 三云县那边来了电话,林双朝直升省里,参与联产承包的指导工作。

这消息比电话快,之前四爷就说可能是要高升,结果消息果然就下来了。林雨桐在家感觉还不明显,但是四爷的感知就不一样了,自从天冷以来,派出所还给四爷和老民警腾出了一间老库房。老库房里用旧油桶子做的炉子,烧柴特别暖和。虽然每天都烟熏火燎的,但是不受冻呀!

四爷就觉得可能老丈人高升在眼前了。不说他这边,就是雷智平都来了几次电话,他觉得最近大家都很和气,和气的有些过分,这气氛隐隐不对。因此上,雷智平果断的申请去学习了,这一期就是半年。

等到天冷了,这天正在库房拼凑破旧自行车呢,所长叫接电话,是林双朝打来的,就是说一声,“让桐桐留地址留省城的地址吧,那边已经委托同事帮着收了,这一次之后把地址给换了。”

四爷就问说,“家里咋安顿?用我们去吗?”刚调动工作去的人多也不好。

林双朝犹豫了一下就说,“要是不着急用钱,钱就先放家里。这段时间我比较忙,家里有高城帮着安排。你就先不要跑了。”

因着用着单位的电话,两人没有多聊,深入的都没有说,就把电话挂了。

哪怕四爷没给外人说,但是该知道的还是知道了。

随着这个调动,这就意味着联产承包该开始了。

元月一日,正式下文,联产承包到户。

于是,全公社开会,全大队开会,然后是小组开会。

四爷是商品粮,但是桐桐不是,桐桐还是农村户口,是可以分到地的。金家这边,金印没地,他叫儿子接班,但他本身还是城市户口。退休之后,是按照工作年限还能领一部分退休金。他是没地的,但是杨淑慧是有地的。

分地之后,祖祖辈辈可能都不动了,所以这是特别重大的事。桐桐抓了几把瓜子,拉着四爷开会去了。

开会这个热闹呀!各个大队的地,就这么些。大队分十个组,把好地和坏地都分十份,然后抓阄,每个组都是好地搭着坏地,抽到哪一片就是哪一片,这个是没有争议的。

林家得给老太太分地,人家组长找桐桐,说了,把靠着水渠的那一亩半分给老太太。林雨桐表示感谢,这分下来给小姑种去吧。

金家跟林家不在一个组,这个组难说话的人比较多,分个地迟迟分不下来。组长人称黑子,是个黑高壮的中年人,大家坐在黑子家的院子里,一共四十二户,“原来咱生产队是二十二户,现在这小伙子长大娶媳妇之后分家,这成了四十二户人。水浇地就这一片,家家都得有水浇地。旱地是前几年的垦荒地,地不行,但面积大,咱呢,也是好地搭着坏地一块……”

这就有人不同意,“好地在东边,坏地在西边,这东西隔的那么远的,种的地得分着弄!干半晌活,跑半晌路。这不方便嘛!咱就抓阄分,好地一人按照一亩二分地给,坏地按照一亩八分地算。”

这话一说,马上有人有意见,“你这才是放屁呢!分到烂地,别说给一亩八分了,就是给两亩八分,有屁用呢?旱地没收成。下的苦大,收成没有,倒是图啥呢?”

各有各的道理,谁把谁都说服不了。

林雨桐磕着瓜子,看这些人一个个的争着的面红脖子粗,还挺有意思的。

四爷就说,“旱地要浇水,得咱自己想办法修一段灌溉渠……”他就在地上画,“咱这旱地,跟水渠中间隔着一道沟,得给沟上面架个‘桥’,修几个柱子,把水泥槽砌在上面,这个人力咱有,就是得个两三千块钱的经费,买水泥钢筋建材,对吧?”

对!现在谁拿的出两三千块钱?生产队也没这么些钱,每家平摊的话,好家伙,一家得好几十,哪里拿得出来?

四爷就说,“西沟里那一片子芦苇,是咱队上的吗?”

提起这就生气,大队上把整个属于大队的土地都分了,像是场院这些地方,都要划分到每个组长。自家组就很倒霉,把紧靠着公路的那一片沟给抓到了。人家抓的场院方便晒粮食,抓到盐碱地,这平了还能划宅基地。这个沟呢,地势比公路低了几乎两人高,因着存水长了一大片子的芦苇。这玩意除非割了编席子,真没啥用,还总担心哪个孩子去里面捉鸟给划拉的一身伤。

组长就说,“老四,直接说话,这苇子你准备咋弄?能换钱还是能咋?”

四爷就问说,“我若是能找个单位,先垫付这三千块钱,但人家要承包这个芦苇地二十年,成吗?”

四爷得杜撰一个出来呀,“大单位,给员工发福利,得有包装呀!芦苇编制就很好。人家当然不是非得要这地方,就是这个由头拿出来,借着一些人情关系,人家能垫付这个钱,大家看这个事成吗?”

那肯定成呀!那地方就不是种庄稼的地方。

“要是着急,明儿就能办。”

那等这事说定了,拿了钱了,咱心里踏实了,再说分地的事。

行!第二天四爷就把钱易军给找来了,但钱是自家的钱,钱易军都不知道四爷拿这么些钱要那么个地方干啥。

四爷能咋说?其实这是个相对公平的买卖,自家要用也是用在以后,但现在大家没有这三千,旱地就变不成水浇地。钱易军问了,四爷能咋说呢?只道,“你嫂子的稿费放着也是放着,办点实在事。”

那这就是觉悟高了。

作为黑子的组长其实并不知道这些租赁的条文该怎么写,还专门叫了大队长和支书,咱都来做个见证。钱易军出面,写的是他的职务和名字,以三千块钱的价格,租赁了那个一个地方整整二十年,且要是再续租,他有优先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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