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太医并不惊讶，反而与他碰了碰茶杯，道：“那不重要。”

“她未必是太后派来的棋子，就算是太后派来的，你难道不能感化她，收为己用。”

“感情，是最容易软化一个人的。”

“多少细作，最后都是被感情软化而成了另外一方的人。”

季九曦摇了摇头，道：“罢了，不提了。”

季九曦闭上眼睛靠在椅子上，假寐着。

与元笙一的事情，每次想起，心都不安，都不敢深想。

她是个不确定的人，再者，行事嚣张，胆大妄为，这样的人，很危险。

想起江太医在寝殿时异样神情，季九曦便又睁开了眸子，眼神认真的看了过去，问:“她身体如何？是否有什么隐疾？”

那三年，未去注意她，若不是她那日的抱怨，便是连她曾经从房梁上摔断肋骨的事情也不知。

“哦，这事，九曦，四月二十一日，你的喜日子，和你共度良宵的，是王妃，不是蔡夫人吧？”

听到这话，季九曦赫然起身，握紧着杯子，道:“你怎么同老卢一样言行无状！”

此等事情，怎么老是爱掺和。

很好，不是直接否认，而不是避而不谈，那看来，是王妃了。

那种子，也是他种下的了。

“九曦！”

江太医拽着他坐下，道:“我不是怕你生气嘛，总要确定是不是你的！”

季九曦饮了一口茶，双手随意的搭放在椅子上，漫不经心的问：“奈文，什么是不是我的？”

“孩子，王妃有喜了，应是四月二十一前后左右怀上的。”

王妃有喜了！

王妃有喜了！

王妃有喜了！

季九曦的瞳孔骤然放大，神色震惊，一双随意的搭在椅子上的手，紧紧的握成了拳头。

良久，他才开口，声音带着颤抖，问:“确定是有喜了吗？”

江奈文太医嗯哼了声，拍着胸脯子道:“我或许不是太医院最优秀的太医，但是这点能力，还是不容置喙的，我已经查验过了，的确是喜脉。”

江奈文站了起来，走至他身边，带笑的语气说：“可确定是你的种？”

季九曦白了他一眼，拍开他的手，道：“那自然是我的了。”

四月二十一，那晚，她的反应及其那床被上的落红，足以证明她是身子干净的。

只是从未想到，那晚，竟然真的怀上了。

“你这是开心，还是担忧？”

江太医见他脸上并无太过分欣喜之色，便是把藏于手袖的药拿了出来，放在桌子上。

他有他的雄心抱负，元笙一确实是个变动的，两个人感情若不和，这孩子会是很大的麻烦。

指不定会影响整个棋局势的走向。

导致多年的准备功亏一篑，甚至是灭顶之灾都是可能的。

若他真不想要那个孩子，也是能理解的。

季九曦撇了那瓶子，询问眼神看向江奈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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