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了?”岑寂搂紧了人,有一下没一下地顺着她的发。
冷风吹散了白日余温,可岑寂心里却异常的滚烫,连带着他体温都逐渐节节攀升,热着怀里的人。
许榕没吱声,静静地抱着他手臂。
他低头去看,有些疑惑:“宝宝?”
许榕靠在他肩上,仰头看他,手却勾着他的衣袖,软着嗓音央求:“哥哥,我们以后多来看看这家人,好不好?”
太阳落得早,支在小山头上,周围一圈都是金灿灿中又带着些紫粉色的云。
不远处,青年拿着三瓶水走过来,步调被他刻意拖得又长又缓。
凉棚下的场面安静得过于像一幅画,实在不忍心叫人去打扰。
岑寂看着那双清凌凌的狐狸眼,眼底是轻微的挣扎,是一闪而过的诧异,也是偃旗息鼓,最后选择站在他这一边、和他同流合污的坚定。
他们都知道彼此知道,却又都心照不宣地从不捅破那层窗户纸似的默契。
他此时无比清楚,许榕成了坚定的唯岑寂主义者。
许久,当青年走近时,他才应了声:“好啊,都听宝宝的。”
三人走到小山脚下,又原路返回。
回去时,天完全黑了,青年在前面打着灯照路,提醒他们注意脚下的枯枝残叶。
一路上伴随着咔嚓咔嚓的声响,三人回到了家。
远远的就瞧见了大门敞着的家里,亮着晕黄的灯,像是蒙着一层烟雾,里面的人瞧得并不真切,不过大人小孩的嬉闹声却是源源不断地传来。
这幅景象实在热闹又暖人心窝。
许榕挣开岑寂握着她的手,转而挽上他的手臂。
两人故意落后了几步,她踮起脚尖,压低了声音问他:“哥哥,你想要一个小朋友吗?”
“你想要我们就去买个。”岑寂是死活油盐不进,被挽着的手拍了下她屁股,“别整天想有的没的。”
“但是你不觉得,你下班回来开门的时候,我和宝宝都奔向你,这样的场景,想想就很开心嘛。”
岑寂认真思考了几秒钟,“嗯,不错,明儿试试。你自己回家,我晚些回去。”
“岑寂。”许榕恼他,“我跟你认真说事儿呢。”
“可是啊宝宝,我只能抱你一个啊,你说那小崽子扑过来的时候,我该怎么办?”他故作为难。
“哥哥这么厉害,当然可以一手一个了。”
许榕逞一时口舌之快,说完了又心虚,撒了手加快步子跟在青年身后。
仗着人多,岑寂也没对她做什么,安安分分地吃完了一顿饭。
临走前,岑寂把青年叫了出去,塞了张卡给他,说是补贴家用。
他和守德之间是一场你情我愿的交易,守德为他做事,他自然是要照顾好守德一家的。
“藏着点,别让你妈发现。”他口吻有些混账,像是这钱来历不明似的。
青年不肯收,却又受不住岑寂一个眼神凉飕飕地撇过来,“我答应了守德,难不成你要我言而无信?毁一个死人的约?”
青年:“……”
“收着就行,没什么好过意不去的,你应得的。”
岑寂没再说什么,单手插兜进了屋子,喊许榕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