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榕试探性地睁开眼。
她不敢乱看,生怕看到叶承唯那张血肉模糊的脸,视线一直紧锁岑寂,嗓音是控制不住的轻微颤抖:“他没事吧。”
岑寂瞬间冷却下来,唇线抿直,“宝宝,这个时候你还有闲情逸致去关心旁人死活啊。”
长臂一伸,直接把许榕拉进怀里,身体感受到许榕的温度后,他脸色才稍微好看些,亲昵地拍拍她的后背,“宝宝不怕啊,呼噜呼噜毛,吓不着。”
“我只是担心他出事了,你也跑不掉。”许榕温声解释。
岑寂丝毫没放在心上,“死了就找个地儿埋了呗。”
“……”
他顺势把人抱起来,“开个玩笑,我自首,坐牢去。”
“那我呢。”
“你就等我出来。”
“我不等。”
“那我当回好人,我大度不跟他计较。”岑寂一改态度,树立起自己光明磊落的形象,“现在叫救护车。”
不过还是不解气地踹了两脚,倒在地上的人没动静,他不耐烦地“啧”了声,低声哼哼:“不如死了算了。”
活着就一直盯着他未婚妻,真跟个野狗一样。
他越发不满起来,扔了手机捏住许榕侧脸,瞧她另外半边脸肿起,开玩笑似的语气:“宝宝要不你还是让我弄死他吧。”
“我一早就告诉过你的,外面的世界很危险。”他都不敢碰那半张脸。
真该死啊。
让他宝贝吃了点苦头,大概是这场计划里唯一的败笔了。
不过也好啊,长点记性才能看清外面的世界多危险,才能更依赖他啊,不是么。
“要把哥哥心疼坏了。”
“报警吧。”许榕搂紧他的颈,生怕自己掉下去。
她还真不习惯被岑寂单手抱起来,像是婴儿一般,莫名羞耻,偏生又是这样一个该严肃以待的场合。
等警察来的过程中,许榕忽然冷不丁地开口问道:“岑寂,你知道叶承唯要对我做这些事吗。”
“……”
岑寂没应声。
他像是在发呆。
许榕拎了两下他耳朵,给他喊回神,“岑寂,问你话呢。”
“什么?”岑寂故作疑惑。
心里却在疯狂编借口,要怎么把这事给敷衍过去。
呆狐狸怎么越来越聪明了。
真他妈不好糊弄。
“你是不是知道今天要发生这样的事?”
岑寂的出现真挺巧合的,还有他和叶承唯说的话,一切的表现就像是他知道一样。
或者说,他谋划,他故意,去引导这样的事发生。
“不知道。”
甭管三七二十一,总归先否认再说。
只要他认为自己不知道,那今天这破事就跟他半点关系没有。
“哥哥又不是先知,怎么可能知道今天发生这事。”
他一点都不心虚,坦坦荡荡地否认。
“你今天来得很及时。”
“姑且就当宝宝在夸我了。”岑寂担得起这声夸奖。
许榕步步往下追问:“你又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
人总要舍弃点什么,为了遮掩住更卑劣的心思,“因为有…监…定位,定位。”
他避重就轻。
“我今天刚好回来,看你放学没回家,就觉得事情不对,找了过来。”
他言简意赅。
乍一听,确实圆得上。
一如岑寂所说,他不是先知,他不会知道叶承唯会在今天对她做什么。
他只是改不掉那些破手段,还是喜欢监视她而已,又恰好因此而救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