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寂悄悄地来,也悄悄地走。
但他躺在床上怎么也睡不着,一阵翻来覆去后,还是按捺不住那颗狂跳的心,于是他索性起来收拾行李。
许榕从阳台进来后,就瞧见岑弱弱收拾行李收拾得可起劲了。
她好笑地问:“怎么了你?”
“许榕,我们什么时候回国。”
“……”她一愣,反应过来后,笑着走到他跟前,佯装要拽他耳朵,“你怎么偷听我讲电话呀。”
岑寂下意识要避开她伸来的手,但又生生克制住这股冲动。
许榕只是轻轻捏了两下他的耳垂。
她瞧出来他的抵触,识趣地收回手,问他:“你不喜欢别人摸你耳朵?”
岑寂固执地抓过她的手,要她去摸自己的耳朵,闷声闷气地吐出一句:“你也说了那是别人。”
他嘟囔道:“你又不是,摸,随便你怎么摸。”
许榕哭笑不得,拉着他往床上坐过去,凑近了打量他耳朵上的五颗耳钉。
从耳垂处依次往上,软骨上也有,很小的一颗晶亮的钻石,漂亮得很。
她小心翼翼地碰上软骨的耳钉,继续问:“怎么就不喜欢别人摸你耳朵了。”
“那会儿打耳洞的时候被晏颂乔扯得耳朵发炎了。”
“疼?”
岑寂哀怨地瞧了她一眼:“废话么不是,疼得想死。”
要是不疼,也不至于形成应激反应了。
“你怕疼?”许榕追问。
“宝贝儿,我是人,人哪有不怕疼的。”岑寂无奈。
果然分开的时间久了,他都猜不透许榕的心思了。
许榕忽然认真起来,“怕疼还往自己身上捅那么多回刀子,你是不是脑袋不好。”
“……”
原来是在这里等着他。
被女朋友说什么都无所谓了。
“早说过了,许榕,你离开我时候的那种疼,捅刀子也比不过,不如死了。”
“以后别再说死不死的了,岑寂。”
“好。”
岑寂的一颗心软得一塌糊涂,感动之余,也不忘许榕他们到底何时动身回国。
“我还没联系于音时,本来也是她约我来玩的。”
他脱口而出:“别联系了。”
女朋友的视线缓缓聚焦在他脸上,岑寂反应过来后连忙解释:“不是,我就是猜她这会儿估计和程澈待在一起,打扰人家不太好。”
许榕移开视线,将打电话的念头换成了发短信。
确实短信发出去后没有立即回。
岑寂也不敢贸然收拾行李了,提出先去吃晚饭。
吃完回来,于音时也回了消息。
她离开酒店后就飞去了伦敦,才刚下飞机。
既然约她来的人都走了,许榕也不想在这里多待,何况她下周要去学校上课。
岑寂得了于音时到伦敦的消息,暗戳戳给她竖了个大拇指。
这种功成身退的助攻他真的感动得稀里哗啦。
“那就……”岑弱弱眼巴巴盯着许榕看,疯狂想说明天走,但碍于拿捏不住女朋友的心思,而不敢贸然开口。
“后天走吧。”
“哦。”
许榕揉揉蔫了吧唧的大狗脑袋,“我担心你身体受不住十几个小时的飞行。”
“我身体很好的。”
“岑弱弱闭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