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承唯几乎是僵在原地,电梯门开了又关上,他才稍微有点反应。
大步踏出了电梯,在走廊里沉思了片刻后直奔卫生间。
这一层都是师范院各老师的办公室,要上晚课的老师还没走,他不能在这里随随便便发脾气。
他进了卫生间的单独隔间,压低嗓音却压不住怒意,质问电话另一端的人,
“许榕手机为什么会在你手上?”
“你对她做了什么?!”
握着手机的那只手,掌心的伤口虽然结痂后疤痕也渐渐剥落,但凸起的一层浅浅的粉色的肉,时时刻刻都在提醒叶承唯,岑寂这个人有多无耻卑劣。
现在许榕手机在他手上,很难说这个疯子有没有做出什么丧心病狂的事。
而且,岑寂根本不在乎他手上有没有把柄。
既然如此,他索性想破罐子破摔,甭管许榕信不信,他都要告诉她岑寂干的那些龌龊事。
可当他好容易下定决心后,接电话的人却是岑寂。
现实狠狠地掴了他一掌。
所有的一切都在偏爱那个恶人。
“怎么还一副审犯人的口气呢,女朋友的手机在男朋友手上,有什么问题吗。”
岑寂语调闲适,遛狗似的,不疾不徐。
叶承唯一拳砸在门上,死死压着心头的火气。
他敛着眸子,呼吸不自觉地加重。
岑寂听了听筒里传来的动静,笑得更乐,“啧,别无能狂怒啊,学长。”
他恶劣地捉弄叶承唯,随后挂了电话,悠哉悠哉地往停车场走。
叶承唯死死握着挂断通话的页面,眼底的浓墨翻涌。
心里恶毒地诅咒岑寂这种人一定会遭报应!
一定会的!
南亭苑,
许榕躺在床上有气无力地哀嚎。
岑寂那个混蛋!
一点没考虑到她睡醒后要上厕所的需求吗!
见人迟迟不回来,许榕越发自怨自艾起来,短短的前半生就没过过什么顺风顺水的时候。
全都怪岑寂。
这话一点没冤枉他。
好容易把人给盼回来了,许榕没一点好脸色,冷冷地吐出五个字:“我要上厕所。”
岑寂外套没来得及脱,先给人解开了镣铐。
许榕一个眼神没给他,拖鞋也没穿,冲进卫生间后,把门甩得震天响。
他倚着墙,等她出来,没两分钟又顺着墙滑下,干脆席地而坐,长腿曲着。
五分钟后,许榕还是没出来的迹象。
岑寂耐着性子又等了等。
十分钟后,他抬手敲了敲门,
“许榕。”
“别喊我!”
卫生间内传出她赌气的嗓音。
许榕正站在飘窗上,扒拉着窗户往下望,他冷不防地突然出声喊她,差点没吓得一不注意就栽下去了。
这里是二十多楼啊。
要是跳下去,她能摔成肉包子馅儿吧,估计脑浆都能摔成豆腐花了。
“想跳楼?”
身后毫无征兆地传来岑寂闲散的嗓音。
转身便见男人双臂环胸,一副看好戏的样子,身子一歪,懒懒地靠着墙。
那模样就像是在说,
给爷跳一个,跳得好有赏。
“呵呵……”
许榕尬笑了两声,往前挪了几步想从飘窗上下来。
瓷砖面上有水,她脚下一滑,当场重心不稳,往前直冲了过去。
岑寂眼疾手快,一手捞起要从飘窗ci到地面上的狐狸崽子。
“改志愿了?不当老师想去杂耍?”
自胸腔震出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