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接受你和他在一起。”许琅口吻平静，“当然，你有你自己权利，我不会阻止你，但这样的你不配做玉书的女儿。”

“……”

许榕把头埋得更低了，她有些手足无措，想找颗橙子来剥，却发现之前买的橙子已经吃光了。

食指互相绞在一起。

“我先回去了。”许榕局促地起身，“明天再来看你。”

“我一个人来。”强调似的，她补上这一句。

“你忙的话就不用来了，我自己很好，贝雅有空的时候也会来陪我说说话。”

“嗯……嗯，你和贝雅阿姨相处挺好的，看来。”

“都是可怜人吧，她当初要是没嫁进岑家就好了。”

“那我先走了。”

许榕几乎逃似的离开了病房。

门外，岑寂眼巴巴地透过玻璃窗看着里面的姑娘跑出来。

他做好准备，叫许榕一开门出来就能扑进他怀里。

扑了个满怀，空荡荡的心在一瞬间都被填满了。

“宝宝，怎么了？”

许榕没说话，从他怀里出来疾步往外走。

岑寂好奇地跟上她，“说了什么？”

“以后你不要和我来医院了。”

“伯母不喜欢我吗。”岑寂歪歪脑袋。

奇怪啊。

他这种标准好女婿人选，哪一点不受丈母娘待见的。

许榕不想在岑寂面前提起他那段不堪的过去，随口编了个借口：“我妈不喜欢除了我爸之外的任何人。”

这么一说，好像也不是借口。

许琅确实只喜欢许玉书。

许玉书去世后，许琅多次自杀未遂，街坊邻居好说歹说，让她为了许榕活下来。

可是活下来的也只是一具躯壳罢了，许琅的灵魂早就死了。

“那我以后就待在楼下等你，好不好？”

“不好！”

许榕忽然情绪激动。

她真的好讨厌每一次岑寂都问她什么好不好，好窒息啊。

为什么他就听不懂人话！

“我说了不要你和我一起来医院，就是不要，不是让你在楼下等我。”

“知道了。”

岑寂语气蔫了，又重新打起精气神，“那我们现在去吃饭，然后去图书馆好不好？”

许榕口吻不耐：“不想去图书馆了，我回寝室睡觉，你去忙自己的事。”

“但是我们明明说好要一起去图书馆的。”

“当我反悔了，行了吧。”

许榕离开医院，伸手拦了辆计程车就要独自离开。

岑寂拽住她，力道大得恐怖。

司机见叫停了车又不上，骂了句“神经病”后又骂骂咧咧地开走了。

“你又发什么疯！”许榕抬手一耳光扇在了岑寂脸上。

他没躲开，冷白的脸上很快浮现出通红的巴掌印。

“现在到底谁在发疯。”岑寂冷声问她，口吻淡漠，“许榕，你还要我怎样，我为你妥协得还不够？”

“天天给你发消息，你回了几条？他妈我电话都不敢给你打，路上看见你都不敢跟你搭话，你还想我怎样！”

“是不是找条狗链子把我拴起来，链子送你手上，你都嫌弃！”

“是，你知道就好。”

许榕毫无征兆地接下这句话，“你心里应该清楚我有多讨厌你吧，其实你给我发消息，我也真的很厌烦，连免打扰都不能让我静下心来。”

“许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