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寂答应过许榕,不会再轻易生气,要对她多点信任。
所以,他做到了。
有气背着许榕撒,看谁不爽也不当着许榕的面直接动手。
只要许榕不知道,那他就是没生过气。
尖锐的利刃破开脆弱不堪的肌肤,殷红弥漫,丝丝血腥味混在空气中,很难注意。
此时此刻,一条活生生的性命显得那么微不足道,轻而易举地就能被剥夺。
“你可以试试,试试你和许榕之间横亘着一条人命的后果。”叶承唯有恃无恐,打定了主意岑寂不会在大庭广众之下对他动手。
这对岑寂百害而无一利,只会把许榕越推越远。
他甚至什么都不需要做,还手都不需要,只要用拙劣的演技在许榕面前遮掩伤口,从而博得许榕的同情心就好。
岑寂咬牙切齿:“你真以为我不敢弄死你?”
理智处于崩盘的边缘,他手上的力道越来越大,几乎要扯坏叶承唯的衣服。
许榕回到寝室后,才发现手机没电关机了。
充了五分钟后,开机。
三十多通未接来电,几乎是每隔一分钟就打来一通,从下午三点到四点。
这个时间点岑寂给她来电话,无外乎是问她要不要回南亭苑过夜。
扑面而来的窒息感。
更恐怖的是,她竟然觉得有些习惯。
许榕深吸一口气,心里悄咪咪骂岑寂有病,有大病!
电话没人接就一直打,不能消停会儿嘛!
还有一条短信,五点多的时候发的。
【岑寂:宝贝儿,不接我电话是觉得我打扰了你和野男人的约会,是吗。】
“……”
眉心狠狠跳了几下,她甚至能想象得到岑寂面带死亡微笑说出的这话,像是下一秒就能熟稔地甩出折叠刀的刀身,抵着她亦或者叶承唯的致命处,稍有不顺心,就一刀扎进去。
见血,毙命。
许榕拔了充电器,立马给岑寂回电话过去。
岑寂明显是在奶茶店看到了她和叶承唯,估计一直看着她和叶承唯谈到结束,说不定还看到叶承唯送她出奶茶店!
却从头至尾没有出现打断他们,这坏蛋绝对是在憋坏招!
幸亏她没和叶承唯去吃饭。
不然今晚这顿饭就是她的上路饭了。
电话拨了过去,对面却等到电话快挂的时候才接通了。
许榕屏气凝神,嗓音柔软,试探性地喊了声,“岑寂?”
她像是久居洞穴的动物幼崽,小心翼翼探出脑袋,又带着点好奇,侦查着外面世界。
岑寂的手还揪着叶承唯衣领子,收起折叠刀,腾出手接了许榕电话。
表情一度别扭到古怪,声音也极其不自在,“说事儿。”
“你在干嘛呀?”尾音不自觉地上扬。
动物幼崽确认了外面的世界没有危险,本性压抑不住,冲着人撒娇卖乖。
“在吃醋。”
岑寂突然松开叶承唯的衣领子,装模作样地甩了两下,好似抓了什么脏东西似的,眼里尽是嫌弃的神情。
唇角确实漾起一抹弧度,笑得满面春风,一个多余的眼神也没给叶承唯。
“宝宝,你要哄哄我吗?”他放柔了嗓音,故意当着某小三的面问出来。
身后是食堂店面里溢出来的暖黄灯光,从后面缓缓将岑寂包裹住,将他的冷硬的轮廓映射得柔和又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