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寂没在牌桌上留多久,几局下来,跟前的筹码堆得都要挡住他视线了。
输得还剩裤衩的那位兄弟搁岑寂旁边坐着,狐假虎威似的道:“寂哥冲!今天不把他们赢得只剩下个裤衩,都别想踏出君悦!”
他抬手扫了一圈牌桌上的人,模样好不嚣张。
“顾一鸣你够了啊,仗着寂哥坐你那儿,尾巴翘上天了都。”
牌桌上一人嗤道。
嘴里叼了根烟,旁边坐着的漂亮姑娘有眼力见地替他点上火。
青烟缭绕,屡屡上升。
他从烟盒里磕出一支烟,递给一旁的岑寂,“来一根,寂哥?”
“嗯。”
岑寂接过烟叼进嘴里,一旁的顾一鸣学着人姑娘扭着腰肢凑过去给岑寂点烟。
“噗哈哈哈哈——”
牌桌上立马爆出一连串的取笑声,“顾一鸣,你给寂哥点烟就点烟呗,扭什么腰啊。”
“滚!”
顾一鸣没好气地瞪他们一眼,收了打火机,朝笑得最凶的那个砸过去。
岑寂被他们闹得耳朵疼,起身离开位,“继续玩吧,我去歇着。”
他筹码一个没拿。
顾一鸣盯着牌桌上那老高的筹码,眼珠子快瞪出来了,“寂哥!”
“……”
岑寂回眸睨了他一眼,“舌头不想要我给你切了。”
他立马抿唇,嗯嗯呜呜了几声。
“牙齿也给你敲了?”
“筹码不要了吗,寂哥?”顾一鸣立马说完,舌头都要打架了。
“谁坐那儿,筹码谁的。”
岑寂懒洋洋地撂下一句,手插着兜往许榕坐的沙发那处走去。
他话音刚落下,顾一鸣已经实实地坐在了他刚坐的位置,在牌桌上激昂文字,“来来来,继续玩,这可是被我寂哥坐过的位置,我高低大杀四方,把你们赢得裤衩都没有!”
许榕坐的沙发那处人本就不多,见岑寂朝这么走过来,纷纷找借口起身离开。
有先见之明的,在岑寂从牌桌上起身的那一刻,就已经给自己换了位置。
于音时这会儿还搂着许榕贴贴,忽地就感受到来自头顶的一道阴冷的目光。
她冷不防地打了个寒颤,“榕妹,你冷不冷?”
“是不是空调开太低了?”
“冷找程澈去。”岑寂坐在许榕另一端,挤着沙发扶手硬生生给坐了下去。
于音时身体一僵,隔着许榕和岑寂打了个照面,嘿嘿笑了两声后立马跑到对面沙发去。
“……”
许榕往旁边挪了挪位置,对烟味不喜的她拧了拧眉,小声叭叭:“阴气重的人来了吧。”
“当我听不见呢。”
岑寂掐了烟,从桌上的糖盒里随手摸了块糖,剥了糖纸丢进嘴里含着。
糖味逐渐冲淡那股刺鼻的烟草味。
他偏头看向许榕,“怎么我一来就不笑了,刚跟于音时待一块儿不笑得挺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