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衡离都不知道，秦书雪就知道自己再猜也是白猜。就算知道了又能怎么样？知道自己其实不是亲生父母的孩子，然后呢？知道嬴雍做这一切都有理由，根本不是真心待她，这样就会好受一些吗？

当然不会了。秦书雪沉默，如果事情真是如此，那么为什么妖见了她便退了，嬴雍紧盯着她不放，雎寄风拼命护着她假死也要让她活着了。是的，如果雎寄风知道，她起码还能从雎寄风那里得知一切。

显然衡离和她想一处去了，只是他不明白，为什么雎寄风要瞒着他，而且雎寄风不都是问他秦书雪的情况么？他们两个知道的东西应该是一样的才对。

不过衡离也很难说出口，如果她真的不是叔叔阿姨的亲生女儿，这么多年来都没有人来找她，叔叔阿姨死后也没人来，可能也说明她的亲生父母不在人世了。他不知道这些东西这些亲情对于秦书雪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人来说算什么，不知道她会不会在乎。这都无所谓了——他衡离只要在这个地方，能够见到秦书雪，自己就一定会保护她。

秦书雪神情像是消沉了一阵，别说她没见过自己的家人，原来其实自己并没有真正的家人。在这个世界里她注定是孤独的，如果衡离有一天结婚生子，她岂不是连一个再靠近他的理由都没有了，他们非亲非故，说来还是青梅竹马，怎能不叫衡离的妻子寒心？难不成只能嫁给衡离……不，这个绝对不行！

她叹了口气道：“衡离，好了，这些事都不重要。特殊也好，不特殊也罢，我是个什么都不会的废物，什么都做不到。如果说这身份能让我变得特别厉害，能保护你们每个人，要也就罢了。”

“你不用想这些。”衡离到底是心疼她的，捧着她的脸，表情是很心痛的模样，“不管你爹娘是谁，叔叔阿姨宠爱你是真的；不管你是谁，我是你朋友也是真的。我比你厉害，我会保护你，你不该替真正的秦书雪承担这一切，你应该有自己的生活过才对。只是现在世界有危机，才不得已让你在这困着，如果有一天你有自由的机会，如果你想离开这一切去很远的地方，我也会陪你一起。”

秦书雪拍拍衡离的手：“好了好了知道了，你别捏我脸！你，你别一直看着我，我长得不好看……”

“这种东西有什么要紧？你看我都毁容了，难道你每次看见我都想远离我么？”衡离不服，更用力地捏了捏她的脸颊，不过这也奇怪，在变化了样貌之后，秦书雪突然不像是个十三四岁的小女孩，而是长大了一些，大概同衡离那么大了，他捏着总感觉不太有原来爹和儿子的味道，终于还是停了手。

秦书雪相信衡离的话，衡离从来不会骗她。即便有些时候有些东西真的很难做到，但是衡离也会拼尽全力去做，如果说要保护她，就会战斗到最后一刻，即便是死也要完成这个诺言。她抹了抹眼泪，真的能遇到衡离这样的人，她在这个世界里就还有意义。

哭了一会儿，她抬起头道：“衡离，咱俩都这么掏心掏肺了，你得告诉我，羽飞绫到底怎么样了？我一直问，你一直不肯说。”

衡离确实不知道该怎么说，因为既然秦书雪还一直把羽飞绫当成自己的好朋友，那这个消息是必然接受不了的。他对着秦书雪小心翼翼地问道：“那你先说好，你不要哭。”

呵呵，这话一出来秦书雪当然就知道羽飞绫很惨了啊，不过她还犯不上为羽飞绫帮不上实际的忙就大哭一场，一抬下巴示意衡离说下去。

“她被墨岚伤得太重，全身的经脉都被打断了……没有断手断脚还能接起来完全是个奇迹，也是雎寄风努力维持的结果。但是她这辈子都没办法再使法术了，别说使法术，恐怕剧烈运动都不行，她已经成了一个废人了……”

什么？秦书雪大惊，那墨岚出手竟然如此不留情面？这里头是不是也有琉璃宫的授意呢？现在也想这些没用，她紧张道：“怎么办？真的没有任何办法了吗？”

衡离摇摇头：“没办法啊，医术这东西也只能救人性命，可是如果斩断一个人的经脉，那么她自然是再也没法聚集灵力，这种东西是完全不可逆的。”

“不可能！”秦书雪简直震惊地说不出话，虽然羽飞绫不是多么看重这些，也不是那么有实力，但是这种世界里，百姓都只能任人宰割，如果她真的一点法术都不会，该怎么自保？她家里又不是什么有头有脸的人物，该怎么护住她？“她在重云派肯定很难受，我，我能不能回去看看她？”

衡离看了秦书雪半晌，似乎是在思考为什么秦书雪和羽飞绫会关系这么好，不过还是决定告诉她：“你不必回去了。羽飞绫在重云派大闹了一场，然后就不顾所有人的阻拦——但凡有人想劝劝她，她就拿着刀要自杀，最后一路离开了重云派。她身上不知道是哪里来的法器，竟可以不用灵力驱使，众人都追不上，只知道她朝东边走了，不知道她到底去了哪。”

秦书雪惊呼一声，这羽飞绫的行为无异于自己找死，外头那么多困难，这不就是不想活了么？可是话又说回来——她哪里来的法器呢？这世界上竟真有不用灵力就能使用的法器么？羽飞绫是什么来头？至少她绝对不是普通人，可怜秦书雪还一直以为羽飞绫和自己情况差不多。

她心神激荡，她一直以来都以为身边的人虽然性格各异，但起码都是真心而单纯的，毕竟不过是些十几岁的孩子；怎么算下来仿佛是她一个快二十岁的大学生最单纯了，怎么，真就清澈而愚蠢呗？羽飞绫竟然连她都不愿意说，秦书雪一阵烦闷。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