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书雪打了水,乖乖坐在河边洗起衣服来。衣服嘛,这东西,放点皂角泡一泡就差不多了吧?手搓这么多,她不得搓出个水泡来。
心里抱怨着,但秦书雪还是认命般仔细地到处搓搓,这几件衣服硬是洗了好久,干不干净不敢说,起码是心意到了。
秦书雪什么时候做过这么重的活,虽然洗几件衣服不算什么,但对于从小被宠大的她来说只觉得腰酸背又痛,简直像人间酷刑。
来到这里之后为了不多洗衣服,她只穿两套校服,都没有穿过其他的衣服。衡离还以为是她节省,其实她只是懒。
秦书雪四处看了看,这地方也没架子挂啊,架子没看见一个,倒是看见了锻炼回来的嬴雍。
嬴雍显然认出她了,她在河边没掌灯,也不知道这么黑的晚上这么远的距离怎么认出来的。嬴雍直接走过来,看见她桶里的衣服吓了一跳:“黑灯瞎火的,你洗衣服?能看清哪脏了么?”
当然看不清了,每块地方都洗一下不得了。而且衡离大概知道自己要干活,穿得是深色的衣裳,看也看不大出来。秦书雪没回答,反问道:“你别管,我洗完衣服该搭哪啊?”
嬴雍看了看:“搭帐篷的杆子上得了,明天出太阳还能晒晒。哎,你洗的是谁的衣服啊?你自己不好好地穿着吗?怎么刚才玩得那么高兴现在干起活来了,谁差使你干这个的,是不是有人欺负你?你告诉我是谁,我去给你教训他,下次你就放心拒绝,我不会让他有好果子吃的!”
秦书雪已经习惯了这哥们说话说一串,她现在已经可以精准地提炼重点了——重点就是没有重点,一堆废话,最好一句也别听。
她嗯嗯了两声道:“还是嬴雍你想得周到。天色不早了,你快去睡吧。”
嬴雍还以为是自己说的话终于被秦书雪听进去了,兴高采烈地接过衣服:“还洗了这么多?我帮你晒,你歇着吧!”
秦书雪争不过他,紧跟着他走了几步,嬴雍腿长步子大,一心只想帮秦书雪的忙,走到有光的地方才发现不对劲:“不是,这衣服我怎么看着这么眼熟呢?”
秦书雪尴尬地笑笑:“大家都穿得差不多,你肯定眼熟。”
嬴雍显然不相信,头钻进帐篷里面,看见没怎么穿着衣服的衡离,愤怒地伸出头来:“你还骗我?这不是给他洗的衣服吗?”
让你别看你非看,给自己找不痛快,这怨得了谁?秦书雪立刻拉下了脸:“你的意思是要管我?你到底知不知道自己什么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