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婶子,现在老母鸡有好几个,也不用每个都天天下蛋,我们多孵一窝小鸡来养吧。”
“我也正有这个意思,你们现在上这个什么锻炼课,每次一上山就能打不少猪草和柴禾回来,再多养几只鸡正正好,小鸡长得能下蛋了,老母鸡正好炖来给你们补补身体。”
“我补什么身体。”他就是单纯嘴馋而已。
二婶子却拍了拍他的背,嗔他:“你才多大点年纪,哥儿痣又淡,不好好补养以后怎么生孩子。”
林飘:“……”
二婶子说完才觉得自己嘴快了,林飘一个寡哥儿,带着小叔子立誓不改嫁的,哪还有生孩子这一回事,当即转开话头。
“飘儿,我家二柱最近学得怎么样?我瞧着二狗和大盛像是总比他学得快,我家二柱是不是脑袋不灵光啊?”
“二柱年纪还小,慢慢来就好了,这一时半会急不来,二婶子你把心放在肚子里,要是隔这么两三天就着急上火,二柱还没读出来呢,你就受不了了。”
“唉,我也不是瞎担心,你是不知道,我二柱的爹和他大哥,也都不是读书的料子,就是有一把好力气,我寻思他是不是缺了读书这根弦。”
这话林飘不好接,毕竟二柱读书进度是慢了一点,就听见二婶子自言自语般道:“还是得让他好好读书,可得有了出息,以后才能有个安稳活计。”
林飘稍微问了两句,才知道原来二柱的爹和大哥身强力壮,一心想着卖力气,前年说出去干活,到了官家的矿上挖煤,结果这一去到现在都没音讯,二婶子寻人去问了几次,都说压根没这两个人,时间一长,她是又想听见他俩的消息,又害怕真的听见他俩的消息,心里更是恨死这卖力气的活计了。
“婶子你放心,我肯定能把二柱教出来,办法总比人多,事是死的人是活的呀。”林飘对着她拍胸脯,让二婶子安心了一些。
到了中午,一行人吃过午饭,背上空背篓,带着做好的小弓准备出门。
二柱二狗大盛三人凑在一起,看起来亲热了许多,大盛教他们做弓箭,不止没有拿乔借机挤兑他俩,还帮他俩做了不少,这让二柱和二狗想到以前他们不待见大盛的时候反而有点不好意思,最后的中心思想就是一个,大盛这人能处。
弓是木头做的,弦是细麻绳搓的,箭是竹子削的,几张弓装在背篓里,五人浩浩荡荡的上了山,待到柴禾和猪草都装满了背篓,五人找了个远离山路的地方寻找猎物。
“小嫂子你看!野鸡,我看看能不能射下来。”
大盛拈弓搭箭,咻的一下,第一箭在野鸡翅膀边擦肩而过,落败。
“你不行,你这力气不够,看我来。”二柱把弓都要拉圆,一箭不知道射哪里去了,受到一阵嘲笑,几个人胜负心陡升,都在比看谁能射中,连沈鸿都被感染了,跟着射了几箭。
弓箭拉着拉着,渐渐有了点准头,几个人一会屏息一会喝彩,热闹得不得了。
林飘陪着他们玩耍,走着走着忽然看见一抹绿油油的东西,定睛一看:“这不是山椒吗?”
这颗山椒开在远离山路的草丛里,一树绿油油的小辣椒看着太适合做泡椒了。
他正要去摘,二狗道:“小嫂子,那个不好吃,辣嘴呢。”
“没事,我随便摘点。”
林飘这边正在盘算着怎么能做出泡椒,大沈家这会正鸡飞狗跳。
二伯娘的儿子姓沈名波,此刻正在自己的房间里生闷气。
他媳妇劝也不是,不劝也不是:“今日早上一起来你就老大不开心,是我怎么惹着你了,你说就是了,怎么摆脸色给我看。”
沈波被她念叨了好几通,才忍无可忍的开口:“你满村去说我要开私塾收学生的事,你
过问我了吗?我走在路上被人问上门了才知道怎么回事,臊不臊人?”
玉玲也满脸委屈:“去你的,怎么就怪我头上来了,还不是婆婆怎么说我就怎么做,她说你要开私塾,我哪里知道你不愿意,还以为你们娘俩早就商量好了,只是告诉我一声呢。”
一提起母亲沈波就一个头两个大:“她是做什么突然生出了这个念头,荒不荒唐?读书便是为了考取功名,村里这些孩子像是考功名的样子吗?识几个字就要收束侑,到时候我的同窗怎么说我,怎么想我?”
“可娘打定主意要你开私塾,话都放出去了还能怎么办。”
沈波越想越气,看着玉玲理直气壮不关我事的模样一拂袖:“算了,我自己去和娘说。”
待找到了他娘,沈波劈头盖脸把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迎来的是却是他娘怀疑且不理解的眼神。
这是她生的儿吗?说出这些话,怕不是脑袋有包。
“儿啊,这满村的小孩现在都被林飘弄得大半都动了心思,这好处你不要,就让林飘和沈鸿占去?你嫌做先生丢人,人家怎么不嫌,沈鸿也没有功名在身上,他才这么一点年纪,他岂不更丢人,可人家不是照样当先生,日子过得那叫一个滋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