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信宫。

萧蚺把乌翊放下后第一时间传召了所有御医过来看诊，得到乌翊平安无恙后才稍微松了口气。

他把御医打发走后走到床边，捞过床上闹别扭的青年。

“你的小宠物可以继续养。”

乌翊听到这话才重新坐起来，眉眼带笑地冲他点了点头。

萧蚺抬手摸向乌翊泛红的眼尾。

带有异域风情的青年眼眸专注地盯着萧蚺，眼尾的薄红被揉的晕染开，比天边的晚霞还要漂亮。

“你干嘛？”乌翊不解地问。

萧蚺移开手指，沉声道：“乌翊，孤今晚会留在这里。”

“你只能同意，不能拒绝。”

乌翊微微歪头看着萧蚺，如同一只野性未驯的白猫。

他刚张开嘴唇，红唇便被含住了。

萧蚺吻住乌翊的唇，摁着乌翊的肩把对方压在床上。

“唔……”

乌翊伸手推着萧蚺，他的手很快就被萧蚺抓住压在头顶。

“乖一点，不要闹。”萧蚺动作强势地抓着乌翊的手，眼神幽暗至极，成功让乌翊瑟缩了一下。

乌翊不明白自己就送了一枚竹哨，怎么就把温柔未婚夫逼疯了，竟然如此迫不及待地想要……

他手腕上的银饰品渐渐被脱下来，腰带也被对方扯走了。

发辫上的银色铃铛叮当作响。

萧蚺一点点拆着乌翊身上的银饰，把青年的刺统统拔除。

乌翊双眸不舍地看着远离的银饰，不太开心地咬了一下唇。

“我的漂亮银饰没了……”

萧蚺松开攥住乌翊手腕的那只手，把心心念念地拿回银饰的人拽到怀里，握着乌翊蠢蠢欲动的手。

“今天不许拿，明天再戴。”

乌翊闻言悄悄收回手，眨着乌黑的眼睛瞅着眼前的男人。

萧蚺心软地叹了口气，“你对它们倒是护的紧。”

不仅是对方养的小宠物，就连这些随身佩戴的银饰也一样，属于乌翊的东西都被他牢牢护在怀里。

就像是护食的山林野兽似的。

萧蚺越跟乌翊相处，越发现这个人身上有一种不合群的孤僻和冷漠。

乌翊的温柔只对他亲近的人，旁人于他而言都是一样的，他平等地警惕着亲人以外的所有人。

以前萧蚺想不明白，只以为是南疆的局势所迫。现在他明白了，乌翊成长的过程被迫转了一个大弯，让这个将门公子成长为阴鸷毒蛇。

人蛊，为守护而养出的王蛊，当然是要守护他想守护的人，对外界的异类时刻心存警惕。

“乌翊……”萧蚺唤了他一声，“今天你把你的身份向我坦白，是因为你把我当成亲人了吗？”

乌翊微微颔首，“你是好人，也是我可以信任的家人。”

“姐姐教过我，对家人不能隐瞒。”

萧蚺摸着乌翊的发辫，“我跟你不仅仅是可以交付信任的家人，还是你能依靠终身的爱人。”

“乌翊，我对你好是因为我爱你。”他紧盯着乌翊的脸，“我不是好人，但我会永远对你好。”

乌翊眨了眨眼，“那我也对你好，永远都只喜欢你。”

萧蚺心情愉悦地道：“这样就好，你只要好好爱我就好……”

“外面的大好江山由我去打、风雨刀剑由我去挡。”

他不需要乌翊再为了守护谁去以身犯险做那种危险的事，也不需要乌翊再不顾性命地厮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