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榆望着头顶看不清的天空，黑红两色交缠的魔纹再次攀升而出，让元暝的脸色急剧变化。

“白榆——”

他张开手臂抱住白榆，就像是捕获猎物的笼子般罩住白榆。

白榆靠在元暝的怀里，“你别看，我现在的样子很吓人。”

元暝抬手抚过白榆颈间的独特而又危险的艳丽魔纹，认真道：“不吓人，你这样也很漂亮。”

就像是冰清玉洁的谪仙被人间欲念拽进了落拓红尘中，也成了他可望可及的姣美莲花精。

白榆松了一口气，“那便好。”

元暝有些吃醋地盯着他，“你是怕乌黛看到你会不喜？”

白榆轻轻吐息，“我姐若知道此事肯定会把我关在家里的，到时候我再想出门就更难了。”

“别把我送回灵界，你带我……带我去一个安全地方休养一阵子，待我恢复灵力再去妖界清理浊气。”

他现在真的是半点灵力都没有了，若是没有元暝怕是连站也站不起来，摔在地上也没人管。

元暝摸了摸白榆的头发，“好，我先带你到附近的襄阳城歇歇，等你恢复灵力再随我回妖界。”

“净化浊气之事不急于一时，妖族和灵族比人族实力强悍，还是可以继续抵挡一段时间的。”

弥罗域的浊气又多又浓，比之此处的浊气难除十倍不止。

“好。”白榆揽着元暝的脖子，虚弱不堪地开口道：“我睡一会儿，你记得把我带离这里。”

元暝搂住怀里的少年，背后生出赤金色羽翼振翅高飞。

***

襄阳城，松云院。

元暝坐在床边，目光紧紧盯着床上躺着的白衣少年。

他的手指停在白榆的脖颈，摩挲着那些鲜艳夺目的魔纹，魔纹主要蔓延在白榆颈间左侧。

“这就是净化浊气的代价吗？”

人身都已经这样了，那么白榆的莲花本体该是何模样。

会不会在白色的莲花花瓣上也生出这种诡异而美丽的花纹？

以元暝的眼光来看，这些花纹非但不丑还格外好看。

只不过他觉得白榆的姐姐若是知道白榆遇此变故，怕是没多少欣赏之意，满满的都是担忧。

“你这朵小莲花倒是叛逆，刚化形就敢自己溜出来净化浊气。”

“若非遇到我，你自己怎么死的，恐怕都不知道。”

他停下话语，运转自身妖力转化为灵力输入到白榆体内。

随着精纯灵力的注入，白榆脖颈处的魔纹也悄悄褪下。

元暝面露遗憾地摸了摸白榆恢复得干干净净的脖子，他望着面色透白的小花精总有种对方要碎了的直观感，少年身上带着一股破碎的美感。

也许是化形以来第一次动用灵力，又正好赶上浊气这种脏东西，以至于他筋疲力尽倒地不起。

“小莲花，快些好起来吧。”

“到时候我带你去看看人间烟火，也让你开开眼界。”

幸亏白榆还没醒，否则肯定又要嫌元暝这厮话太多了。

***

月明如昼，夜风习习。

白榆醒来的时候正好是半夜子时，而元暝就坐在床边守着他。

少年如玉般漂亮的脸上带着讶异，声音不大不小地问道：“元暝，你怎么没去睡觉啊？”

元暝舔了舔唇，“我又不是人族，用不着天天按时睡觉，更何况你在这，我怎么能不守着呢！”

他的眼底是足以烧穿一切的火热，带着誓不罢休的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