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长的队伍,看不到归处。
苏四儿三人被一阵拳打脚踢唤醒,从冰冷的地上爬起,沉重的锁链将手脚还有脖子锁住,每走一步都要慢上不少,渐渐就脱离了队伍。
不过,也是有心为之。
苏四儿猜测,他们应该进了一处秘密的宅院,硕大的广场一眼望不到尽头。
严妈妈和之前的壮汉都不见踪影,正是逃走的时机,此处离大门处应该不远,那些人可没耐性将他们背着走。
三个对视一眼,向后方跑去,眼看将要到达一处平实的大门,一把剑从天而降,贴着苏四儿的脚尖。
她后退两步,三人默契地往旁边跑去,回头,那把剑岿然不动。
“你信不信,守门的人拿我们当傻子耍着玩呢?”离钰昶大喘气,没了修为,他竟成了病弱之躯,跑上几步就接不过气。
这张嘴一开口,苏四儿就知道他要干什么,“你别斗气啊!”
已经来不及,离钰昶又朝着门口的方向拐了回去,又一把飞剑贴着他的头发插在门上,苏四儿和魏不语颇为头疼地跑过去架着人往回走。
嘎吱一声,门突然开了,插在门上和地上的剑瞬间化作了虚无。
门洞开的瞬间,有天光洒在笔直的直道上,四匹云泽飞马拉着一架马车驶进了大门,苏四儿三人脖子被人勒住往左侧便道拖去。
她感觉到一股强烈的杀气,背脊发寒。
兴许马车上的人能救他们一命!
“求公子、小姐们开恩,饶我们一命,我们只是贪财,罪不至死啊!”
苏四儿挣脱了脖子上的束缚,趁机死死地抱着柱子不撒手,不停地重复。
看见马车掀起一角,感觉有戏,喊得更大声,哭声中叙述了自己坑蒙拐骗的十年。
“求公子开恩,饶小的一命。”
马车徐徐停下,从中下来一位锦衣华服的少年,白瓷似的脸,有些呆气,“你们好吵,我不喜欢!”
少年身边的中年男子立刻冒头,语气不善,“将人堵住嘴,拖远些,大少爷好静,这条规矩一个月前就吩咐下来了,你们想要去七情阁死一死吗?”
“大公子,今日第一回踏入此地,就撞见我们三兄妹,福圣他老人家讲究缘分,这不正是说我们有缘,您要眼睁睁看着他们斩断这缘分吗?”
中年男子冷哼一声,之前化为粉末的剑重新化实冲了过来,苏四儿吓得松开了柱子,往马车那处跑去。
“松亭叔,他们喜欢跟在马车后面跑,是不是只要能赶在内门关闭的时候追上来,就饶他们一命。”
一通急智,赢得片刻喘息。
苏四儿打着手势,三人趁着主仆上车的空档,拼尽了死命往马车那处跑去,一个漂亮的翻身,三人骑上了飞马。
李松亭见状,欲要动手,却被少年阻拦,“我原来住的地方那些人无趣,他们有趣,暂且留下。”
毫无修为之人,却能让云泽飞马顺服,这三人要么天赋异禀,要么另有玄机,想到大长老的叮嘱,李松亭也不再阻拦。
今日是大少爷回祖地之日,大长老未曾按照约定亲身迎接已经令他心有芥蒂,若是自己当着众人之面,驳斥了他的命令,加深了父子隔阂,岂不是自取死路。
骑在云泽飞马上的三人,不敢松懈,紧紧捏着云泽飞马颈项间蓬松毛发中的一小撮肉柱,不敢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