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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荒村,小屋,窗边。
缠着暖额的红叶一手扶着窗棂,一手托腮,怔怔的看着窗外点点滴滴的雨。
吱呀一声,门被人推开,白树端着两碗药走进门来,一见红叶的模样,不禁一笑:“陛下,该服药了。”
被吓了一跳,红叶急忙回神:“哦!好的。”她起身过去端起其中一碗药一饮而尽,放下碗,自然而然的叹了口气:“这药真苦。”
白树微笑道:“药虽然苦,却比不过思念之苦。陛下心里惦记着驸马,自然喝什么也都没滋味了。”
红叶面上一红:“便这般挂脸么?”
白树微笑道:“陛下不必介意,思念是人之常情。更何况是久别重逢,定然心心念念。”
红叶不好意思的笑了笑:“白先生是我的老朋友了,知根知底的,我倒不介意将心事袒露于你。只不过刚才先生一句话,倒让我有些警惕——毕竟我现在身份不同,若总是一副为爱挂怀的模样,会不会在人前显得不稳重,不利于治下御人呢?”
白树思忖片刻,笑道:“陛下顾虑的是。若是人前,还是该收敛一下的。不过此刻陛下闭门称病,也不怎么见外人,倒也还好。”
红叶一笑:“到底还是白先生稳重,几句话就说得人宽心。”
白树见她嘴上虽然说着宽心,眉头却依旧轻蹙,便道:“陛下可是还在思虑昨夜事?”
红叶叹口气,道:“白先生懂我。”
白树道:“陛下昨夜送走驸马及穆将军之后,便秘着骐骥陪同前往杨驸马之墓——可是遇到什么事了?”
红叶道:“昨夜我命骐骥将墓土起了,开棺验尸。谁知——”她手指微微屈伸,已勾住桌布一角,握在手里:“谁知墓中之人竟没有面目。”
白树一怔:“不是杨驸马?”
红叶道:“看身材像是的,也肌肤表面确实生有服用碧灵的痕迹,但…尸身破损严重,便是我也不能肯定。”
白树道:“可那位死去的珊璞姑娘不是说……”
红叶道:“不错,珊璞言之凿凿,骐骥也探得情报回来,都说杨一钊前身已死,令我不由得不信。前几日我沉浸在久别重逢的喜悦之中,又得白先生解释蛊学理论,倒也合情合理,于是不曾细想。如今杨——舒颜被穆瞳带着出去了,我倒有空琢磨起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