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老昌王惦记的卫姮也已醒了。
昨晚,她入睡并不安稳。
连连发噩梦。
早晨起来,头重脚轻极为不舒服。
方嬷嬷进来,看到卫姮这边,脸色一凝,“姑娘脸色如此差,可是不舒服?”
“应是昨晚受凉了。”
卫姮给自己把脉,果不其然,邪寒入体,受凉了。
“不碍事,吃几帖药,发身热汗便能痊愈。”
虽说医者不能自医,不过,小小风寒卫姮还是可以自医。
方嬷嬷还是不甚放心。
姑娘家的身子得要精细养着,日后方不会吃亏。
便劝道:“吃了药后姑娘今日好生歇着,手边的事儿也姑且放一边。如今府里大事、小事都是姑娘,太累着了身子骨会吃亏。”
她在宫里见过太多吃了身子骨不好的苦的嫔妃。
便是太后娘娘,也是年轻时太过要强,伤了根基,如今再好的药温养着,终究是无法填补年轻时候的亏空。
卫姮知道方嬷嬷为自己着想。
前世,她自己也是吃了身子亏空的苦,以至于早早病逝,把偌大的家业全白便宜了那双狗男女。
如今她是得要养好身子才成。
遂,卫姮重新躺回床榻上,“听嬷嬷的,今儿我便歇一日了。听澜院那边,还需得嬷嬷走一遭才成。”
反正已知道三爷不是凌王,便是煜王,也不着急确认他到底是哪位王爷了。
再过上几日又到了去小院给他药浴解毒的时候,那时再问清楚也成。
不过……
卫姮想了想,又道:“昨晚的事,还是需要同三爷厘清才成。”
禁庭里的事,容不得半点含糊,她这会儿怎么算都算是三爷船上的人,有的事,还是要同他说清楚。
方嬷嬷叹道:“姑娘才喝了药,歇一歇吧。奴婢去同三爷说一声,想来三爷不是那等强人所难的性子。”
凌王殿下的为人,在禁庭内外颇有口碑。
与先皇后一般,瞧着清清冷冷不同人亲近,却最是讲理的。
比起瞧着和善、温和的二皇子可要实在多了。
卫姮这会儿也有困意,靠在南炕上,浅浅阖了眼帘。
昨晚一宿没有睡好,她特地在自己开的药方里点了安神的药,药性上了,加上受了风凉,没说几句话已是昏昏沉沉。
方嬷嬷给卫姮捻了捻被角,又小声吩咐碧竹把冰鉴往外挪一些,只消屋里有凉意便成,这才去了听澜院。
“病了?”
夏元宸正在做每日功课——抄佛经、养性。
闻言,俊颜微沉地撂下笔墨,肃道:“可还好?可有吃药?”
方嬷嬷道:“ 回殿下,姑娘晨起与奴婢们说了会子话,又吃了自己开的药方,如今已是睡了。奴婢瞧着姑娘是累着了,还望殿下开恩,让姑娘歇一日吧。”
她既是病了,自然要好好歇歇。
“本王去见见她。”
不去看一见,心里总归不安生。
方嬷嬷没有动,恭谨道:“殿下,青梧院终究是姑娘家的闺阁,殿下是儿郎,还是……”
“方嬷嬷。”
夏元宸淡声打断,“本王知你一心为你家姑娘着想,今日本王便与你说了,本王与你家姑娘的关系,比嬷嬷所想还要深。”
“本王病重,都是她照顾。如今她病了,本王理当去探望。 ”
威仪赫赫,极具压迫,皇权之下,无人不敢服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