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西苑后,全身大汗淋淋,气息极喘。
再为自己把脉,脉象紊乱到心头直线下坠。
她以为自己只要没有吸入偏殿里点燃的情香,便不会有事。
原以为自己够谨慎了,没想到还是中招了。
泼在她身上的酒也是添了下作的药。
从宴席走到偏殿,一路闻着酒香,再加上偏殿的情香,两种合二为一,成了更为厉害的情香。
老昌王为了防止她逃脱,连情香都是一环接一环。
回到西苑后,她立马取了金钗,扎入穴位,以穴位放血法,减轻自己身上的药性。
以为多少会有些功效。
可自己还是低估的老昌王的淫性、手段。
那药,穴位放血也是微乎其微。
她把方嬷嬷给自己的物信在了腰上,寻到西苑一处杂役宫女居住的耳房,找到了一位与方嬷嬷年纪般大,但表情极为严肃的嬷嬷。
“姑娘,此乃肮脏之地,不是姑娘该来的地方。”
那位嬷嬷穿得很是朴素,身上的衣裳料子都洗到发白。
卫姮把手搭在嬷嬷的手腕,请她帮忙寻一位“柴嬷嬷” ,又说是故友所托,需捎一句话给柴嬷嬷。
“罪人之所皆是罪人,无名无姓,何来的柴嬷嬷。姑娘怕是吃醉了酒,糊涂了。老奴这般寻人,送姑娘出去。”
她真以为自己寻错了地儿。
直到,嬷嬷寻来了三爷。
看到三爷,她便放心了,再也没有犹豫,说了一句“三爷,你到底是哪位殿下?”便用金钗狠狠将自己扎晕。
晕倒后,她还有一些知觉,隐隐听到嬷嬷说,“殿下,这位姑娘老身宫外旧友所托,恳请殿下护她离宫。”
原来,嬷嬷就是柴嬷嬷啊。
后来再发生什么事,她就不知道了。
唉……
卫姮轻地叹了口气,守夜的碧竹听了声音,披衣起来,“姑娘怎么还叹上气了?是有心事吗?”
小妮子也是精神很好,听那声音好像还藏了许多话,欲与她一吐为快。
“你没睡,也是有心事。”卫姮笑着反问。
碧竹坐在脚榻边,如凉水的月色洒过窗棂,依稀照到碧竹眼里亮亮的,如似掬了一捧清水。
“奴婢还真有,姑娘是睡不着吗?奴婢与姑娘说会子心窝子话?”
相比初春,碧竹是心里最藏不住话的。
卫姮往床里头挪了挪,拍了拍床,示意碧竹睡到床上说话, “上来,咱主仆两人说几句心窝子的话。”
“是,姑娘。”
碧竹笑着爬上床,利索翻了身,侧躺的她正面瞧着平躺的卫姮,“姑娘,三爷是王爷呢,姑娘,你以后说不得是王妃啊。 ”
这就是卫姮今晚失眠的关要了。
她还真怕自己成了王妃。
“可你家姑娘不想当王妃啊。 ”
卫姮便是头痛地说着,“真要成了王妃,哪有现在的自由自在,只怕到时候我想去边关,都成奢想。”
“啊……”
碧竹诧异到久久不能言语,“应当不能吧,您是王妃,那可是上京最最尊贵的主母啊,想去边关只要王爷点头,应当能去吧。”
总不能成了王妃,都不能出门子了吧。
“傻碧竹,皇家自有皇家的规矩,身为王妃,一言一行皆为皇家表率,怎么能肆意妄为呢? 举止不端,行为有逾,宫里尚仪局的嬷嬷便要入府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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