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为了避开宁远侯府,特意躲到老昌王府,想在这里过上一段醉生梦死的好日子,没想到躲开宁远侯府,没能躲过母亲这边。
“文濯。”
老昌王含笑的苍老声音从凉亭外传来。
卫文濯连忙转身,恭敬揖礼,“ 小臣见过王爷。”
“不必多礼,美人图画得如何了?”
一身道袍,拿手拂尘的老昌王红光满面走进凉亭。
侧卧美婢也想起来行礼,拂尘一甩,打在美婢的肩头,“躺好,莫动。”
褶皱深深的双眼从扫过婢子那光洁如玉,有朱砂为墨,留有朵朵红梅绽放的后背,眼里,一下子迸出异奇。
这个卫文濯,当真有才!
美人图,哈哈哈哈,这才是真正的美人图啊。
“好!好!好!”
微微弯腰的老昌王,枯瘦如柴的手指伸出来,削得尖尖的指甲一点一点划过美婢的后背。
又无不遗憾道:“可惜啊,不能长长久久地存着。”
指甲划过之处,留下 条条血迹。
美婢已痛到香汗淋淋,却不敢发出半点声,咬紧牙关承受指甲抠破皮肤的疼痛。
卫文濯笑道:“长久存着的法子,小臣这几日也在琢磨。若能以刺绣法,或许可一试。”
举止斯文的文人,用最温和的声音说出最为残忍的法子。
美婢听到浑身发颤。
刺绣法,这是用绣花针扎破肌理,埋下绣线吗?
“大善!确实可一试。”
老昌王不假思索,点头同意。
且,立马着人去请最好的绣娘进王府。
两人谈笑间,又不知有多少女郎被祸害。
老昌王是越发觉得卫文濯是个讨喜的,每次都能让他开怀大笑。
拿了笔,沾了朱砂,在美婢的肩头画着朵朵红梅,笑问:“刚才本王进来,见文濯眉头紧锁,可是遇到什么难事了?”
前脚自己得了信,后脚老昌王便来了,可见,这信写了什么老昌王早知道了。
卫文濯心里有数,面上不显的他一脸发愁道: “回王爷,是小臣家母的手信。”
“信里提到小臣堂妹得了杜府的赏菊帖,家母便想让小臣为嫡妹寻一张赏菊帖,好同堂妹一起去杜府见见世面。”
“唉,这不是为难小臣吗?杜家的赏菊赏请帖是一帖难求,小臣哪有那么大的本事去求得一张呢。”
老昌王继续画着,画完最后一朵,老昌王左看右看,不甚满意。
摇头道:“唉,毁了,毁了。”
话音一落,后背朵朵红梅这绽放的美婢滚下美人榻,张大嘴,无声的,绝望地求饶。
竟然是,一位失了声的婢女。
没有人理会她的绝望。
两名身上笼罩血腥气息的侍卫上门,把那婢女拖走。
凉亭里,微风徐徐,日落前的晚霞绚烂到像生命走到了尽头,拼尽最后的余力,绽放最后的光彩。
净手的老昌王接过卫文濯递来的棉帕,擦着手道:“一张帖子而已,犯不着如此为难。明儿本王差人送一张给你妹妹。”
“待到赏菊宴那日,本王的车舆会来接你两位妹妹,随本王一道前去杜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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