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温柔柔地道:“你有心了,哥哥屋里这会子人多,你进去也没地站角,不如先回屋,等哥哥使唤吧。”
“姑娘,要不这样,您让奴婢看一眼,奴婢看一眼便走,绝不打扰大爷,可好?”
胭脂哪肯啊,跪下来哀求起来,“奴婢给姑娘磕头了,求姑娘发发善心,放奴婢进去看看吧。”
卫云幽被她缠里眼里冷意乍现。
见胭脂那脏手还想来碰自己的裙摆,顿时沉了脸,冷道:“哥哥遭了罪,你既盼着哥哥好,便跪在这儿,求菩萨保佑哥哥平安无事,度过此劫。”
说罢,卫云幽转身欲进屋。
倏地,余光看到卫姮站庑廊尽头,也不知道瞧了多久。
卫云幽嘴角压紧,朝卫姮颔首,转身回了屋。
“大姑娘,大姑娘……”
跪着的胭脂哪想到会是这般,又急又恼,声音也不禁大了些。
冷着脸的于妈妈从屋里出来,走到胭脂面前,二话不说,抬手抽了胭脂两记耳光。
抽到胭脂耳朵里嗡嗡作响,连嘴角浸出一缕血线。
“……夫人有令,胭脂犯了规矩,罚跪庑廊两个时辰!”
卫姮过来了。
于妈妈脸上冷意瞬间敛去,卑谦给卫姮见礼,“二姑娘来了,适才大姑娘说二姑娘来了,大爷好生高兴,要不是身上疼得紧,定要亲自出来相迎二姑娘。”
说着,侧了身,姿态恭敬请卫姮入屋,“二姑娘,您请。”
卫姮进了屋,便看到卢氏坐在南炕上抹眼泪,见到卫姮进来,卢氏哽咽道:“姮姐儿,伯母知道你懂岐黄术,你能不能给你兄长看看,骨头伤得到底重不重?”
是真的心急了。
那可是手啊!
手若伤了,落了疾,此生再无缘科举。
卫姮走近,先道了声兄长好,才道:“骨头需得正骨的大夫才成,我不接接骨、正骨,不小心碰到断骨处,只会害了兄长。”
她懂,但,不会给卫文濯看。
前世,阿弟右腿被打断,是卫文濯说阿弟故意装痛,不许阿弟出府求医。
就这样困了阿弟十五天,从此,阿弟右腿致残,成了跛足。
卢氏闻言,不敢让卫姮看了。
真要出个好歹,嫡子这一世都毁了。
没一会儿,满头大汗的卫大老爷卫宗源请来了荣济堂的正骨大夫。
隔着襕衫广袖,大夫轻地摸了摸卫文濯左臂,卫文濯便疼到脸色惨白,额头直冒汗水。
“贵公子伤得不轻,上臂、下臂皆为骨断。”
大夫话音一落,卢氏身形狠狠一晃。
卫宗源也吓得不轻,“日后可会有影响?”
都不敢问会不会致残。
大夫道:“不好说,不过,贵公子年轻,精心养上半年,或许能恢复如常,并无影响。”
这种事,大夫自然不会说太满。
……
宁远侯府却要惨淡多了。
齐君瑜伤的是右手。
人送进侯府都是晕的,小厮洗砚哭着说,世子是生生疼晕过去。
还说世子是被卫家大爷,用了两根粗棍,发狠地打着世子的腕骨。
若不是齐君瑜还晕着,肖氏都要领人杀进卫府。
“你照顾好瑜哥儿,我去禁庭求圣上开恩,请李御医为瑜哥儿正骨。”
宁远侯见嫡子那肿高的右手手腕,白着一张脸的他一路骑马直奔禁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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