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子乃是家中最为年幼,等宜姐儿出嫁后,才会为他议亲。
年底宜姐儿出嫁后,偌大的通政史府上,委实是冷清了些。
接姮姐儿小住,也是可以。
……
次日
海嬷嬷来了侯府。
卢氏听闻来意后,淡道:“多谢宗妇盛邀,云姐儿昨儿受了凉,如今正养着,便不去打扰宗妇了。便让姮姐儿一人去吧。”
云姐儿受凉是真。
昨儿夜里,卫云幽想到白日齐君瑜所说种种,伤心到无法入眠。
又想到卫姮得了丹华郡主的看重,心中更为烦躁。
一个人在床上辗转难眠,干脆起来披了衣裳,不管素茜、素绛两个怎么劝,也不愿意回房,执意在院子里坐到天亮。
天亮后,卫云幽便受凉了。
如今吃了药,晕晕沉沉正躺在床上睡觉。
卢氏自然是不可能让病中的云姐儿出门了。
不过,哪怕云姐儿不曾受凉,她也会找借口推脱。
宗妇极喜姮姐儿,她又何必让自己捧在掌心里疼的闺女,去宗妇那边受冷落了。
遂,只有卫姮一人见了七伯母。
卫姮呢,也正好想见七伯母。
李叔为七伯母所寻的工匠,也不知七伯母是否满意……
到了通政史府上,卫姮见了礼,谢氏也不与卫姮转着弯询问,直接道:“姮姐儿,我昨儿去了庄子见了你母亲。”
原本还笑着的卫姮,立马淡了笑。
谢氏一见,心里便是一叹。
章氏伤了姮姐儿的心了。
“你母亲确实是偏疼三姑娘些,伯母想知道,你母亲以前可否偏疼你和兰哥儿?”
卫姮抿抿嘴角,道:“母亲对侄女,一直不喜。”
谢氏皱眉,“为何不喜?”
卫姮垂眸,“母亲生侄女时,一是难产,二是父亲在外不曾回家陪母亲生产……侄女自懂事起,便知母亲不喜侄女。”
前世如今,今世亦是如此。
不喜便不喜吧。
她已释然。
谢氏却听到心疼,这得在章氏那边遭了多少冷漠,受了多少委屈,流了多少泪水,让姮姐儿绝了与章氏的亲近。
“兰哥儿呢,也不喜吗?”
卫姮想了下,道:“不算太好,但也算是亲近。”
也就是说,如今的章氏并不曾改变。
一时间谢氏都不知说些什么了。
亏她还想着章氏是不是并非她以前见过的章氏。
是她多想了。
章氏,确实与众不同,不喜自己所生的儿女。
又听见卫姮道:“母亲虽不喜我,但极喜三姑娘姝姐儿。姝姐儿降生时,恰逢有一高僧路过,言姝姐儿有利于母亲。故而,母亲一直喜欢三姑娘。”
谢氏:“……”
许久过后,谢氏淡道:“你母亲是个糊涂的,她既不念骨肉情,你也不必伤……”
到嘴的话咽下,变成冰冷冷的,充满银钱味道的话儿,“守好你父亲留与你和兰哥儿的财物,过好自己的日子便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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