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嬷嬷咬咬牙,双手枕着额头,深深弯腰磕地,“夫人,是,是青梧院。”
“砰!”
卢氏重重拍了下炕几,叱喝,“林嬷嬷,你好大的胆子!青梧院是姮姐儿的院子,你竟说姑娘的院子里有疯言疯语!”
“来人,把她们拖下去,打!”
林嬷嬷和许嬷嬷脸色瞬间变白。
这这这……
难道她们弄错了?
大夫人并不想收拾二姑娘?
于妈妈走出来,朝卢氏福了一礼,温声道:“夫人息怒,林嬷嬷、许嬷嬷都是见多识广的,素来又稳重,不是口出狂言的性子,可能青梧院里真有些什么脏东西,需要找出来才成。”
吓到后背都汗湿的许嬷嬷赶紧道:“对对对,夫人,我们没有说谎啊。给我们十日,十日后,定为夫人找出邪物!”
十日,十日足够把一个闺阁姑娘吓疯。
屋里沉默好一会儿,卢氏揉着额角,头痛道:“好,给你们十五日,如没有结果,两位嬷嬷打哪里来,便回哪里去吧。”
“是,夫人。十五日后,老奴和许嬷嬷定找出邪物。”
林嬷嬷提紧的心妥妥地放回原位,恍然间,已经看到一盘白花花的银锭子等着她伸手拿。
卢氏又问了青梧院的一些事儿,这才打发了两人离开。
送她们走的于妈妈回屋过了一会儿才回屋。
托寐的卢氏睁开双眼,“你看她们有几成把握。”
“至少六成。”
于妈妈很谨慎地说,“林嬷嬷刚给我透了个底,她有个老姐妹就是用了装神弄鬼这套,把好好姑娘硬生生吓疯,如今还关在城西的姑子庙里。”
“她入了夜需得悄悄出府一趟,见见那老姐妹,说是缺了点东西。”
六成把握,也可以了。
卢氏按了按眉尖,淡道:“你盯紧点,别留下什么尾巴让姮姐儿逮着了。如今,我们这位姮姐儿,厉害着呢。怕是一直盯着杜微院,等着反咬我一口。”
养不熟的白眼狼,真要疯了也好。
章氏是个不顶事的,微哥儿还小更容易拿捏,只肖废了藏身三年的姮姐儿,二房依旧尽在她的手里。
侯府嫡女?
呵,也得她有那个命享福才成。
不想嫁进宁远侯府,那便一辈子疯疯癫癫吧。
于妈妈一一应下,又道:“那些下人的嘴,需要堵吗?”
堵?
活人的嘴是最堵不住的。
除非,是死人的嘴。
更何况,有严夫人那张闭不实的嘴,大抵都知道姮姐儿是侯府嫡女了。
堵已无用。
卢氏淡道:“堵不住,你寻个由头,好生收拾嘴最碎的几个下人。旁的,无需去解释。再去牙行里挑几个机灵的下人放进来,顶了他们的缺。青梧院哪边塞几个人进去,给林嬷嬷打打下手。”
于妈妈当日就寻了个由头将几个嘴碎的下人,打了板子丢出府,短短不过半日,府里再无下人敢背后议论主子。
当夜,林嬷嬷出府。
破脚的李叔悄然跟上,一直跟到城南角,过了近一个时辰,李叔才翻墙回府。
卫姮披衣起床,在西次厢见了李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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