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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昌,临时肃亲王府。
此时豪格面无表情的看着自己的叔叔多铎,站立在多铎身旁的则何洛会,豪格转向何洛会,阴鸷的眼神,恨不得生吞了此人,而何洛会则视若无睹,毫不在意。
为何豪格会如此憎恨何洛会,那是数年前的事了。
那是顺治元年时,有一次豪格对何洛会,罗硕,杨善说:“固山额真谭泰,护军统领图赖、启心郎索尼,向皆附我,今伊等乃率两旗附睿亲王。”
此言乃是说这些人以前支持他,如今却转而依附于多尔衮,言外之意,便是说这些人趋炎附势,谁有权就投靠谁!
在何洛会等人面前发泄心中不满后,豪格又把矛头指向多尔衮,道:“睿亲王素善病,岂能终摄致之事!能者彼收用,则无能者我当收之。”
豪格又说:“尔等受我之恩,当为我效力,可善伺其动静。”
杨善马上表达他的忠心,说:“我等务政之死,以一身抵之,王岂不晏然处乎!”罗硕也说了同样的话。
豪格对和自己争夺皇位的多尔衮,恨之入骨,时常口出怨言,但豪格之言,只在杨善,何洛会,罗硕三人说。
又有一次,豪格又对何洛会三人说出了这么一番话:“睿亲王,非有福人,乃有疾人也,其寿几何而能终其事乎?”
特别是饮酒之后,豪格甚至怒骂道:“我岂似彼病夫!恨不能手裂若辈之颈而杀之乎!”
但这些私下里的话,只有何洛会,罗硕,杨善三人所知。
但何洛会认为豪格言词悖妄,且极其易怒,非人主之相,因此,何洛会于顺治元年,向多尔衮举报豪格的狂悖之言。
多尔衮因此召集诸王,贝勒,贝子,及内大臣,共同会审豪格,而对此言,豪格并不讳言,自己说过这些话。
但豪格毕竟是先帝长子,身份与地位重要,多尔衮辅政不久,地位不固,还不敢将豪格幽禁或者监押,只作出如下处罚:夺所属十牛录兵员,罚银五千两。
而对有牵连的人处理,则毫无轻处之意,那是充满了血腥味,杨善,的罪名是(附王为乱,不行出首),即没有揭发举报,被处死。
罗硕的罪名是(以乱法谄谀,曾禁止不许近王,后复往来王所,私相计议),也处死。
同时将杨善罗硕的家产籍没,给予为国效力的图赖,固山额真何洛会能矢忠义,举发伊主悖乱,因而受到多尔衮的青睐。
因此,豪格对何洛会这个背叛自己的人,深恨之,见何洛会伫立在多铎面前,豪格冷笑道:“背主之贼,犹为可恨,豫亲王,当慎之又慎!”
多铎则神色自若,不以为意,淡然言道:“若欲人不知,除非己莫为,肃亲王不乱谤睿亲王,如何能受昔日之苦。”
豪格闻言,怒骂道:“满州儿郎怎会出何洛会这等奸贼,汝恐有南人之血,卑鄙无耻!”
多铎听罢,淡然一笑,不以为忤,徐徐言道:“稍安勿躁,都过去这么久了,有什么放不下的。”
二人之间的对话,如同两军交战,剑拔弩张一般,一旁的博洛见状,不敢多发一言,只是拿眼死死的盯着自己的脚。
听到这话,豪格怒气更甚,正要开口怒骂时,一个戈什哈急匆匆的走进来,道:“启禀二位王爷,孟贼出兵了!”
豪格,多铎二人顾不及争吵,噌的一声,相继站起。
豪格急问道:“孟贼出兵多少人?”
“据斥候所报,孟浚在九江城誓师出征,全师而出,大军号称五十万!”
“五十万,怎么可能!”多铎闻言一愣,但很快反应过来,嗤笑着说道。
但大军来袭,豪格与多铎相继下令,命大军做好迎敌之备,在下完令后,多铎有些恼怒,对着身旁的博洛,骂道:“孟贼视本王为无物,不安坐而死,竟敢效奋臂螳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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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江城外,大军云集,旌旗飘扬,战鼓隆隆,一片肃穆而壮阔的景象,孟浚立于高台之上,身披黑甲,披红袍,腰挎长刀,站立高台处,威风凛凛。
诸军士气高昂,无需多言。
“卒退斩卒,将退斩将,帅退斩帅!此番出征,不破多铎,誓不回返!”
无数的传令兵将孟浚的话,传递四方。
不一会,众将士齐声高呼:“卒退斩卒,将退斩将,帅退斩帅!不破多铎,誓不回返!”声势之大,如同山崩地裂,一浪一浪的吼声,气势如虹,数十里内外,清澈可闻。
随着孟浚一声令下,大军启程。
从高处所望,只见九江城外,大军铺天盖地,放眼望去,密密麻麻的人头在那攒动,用人山人海,都不足以形容周军人马之众。
偶有路过起伏之路,那如同一片黑色的死神的阴影一般,令人可怖,大军沿江而上,而长江之上,郑家的水师,浩浩荡荡,战船破开江水,溅起层层浊浪。
孟浚伫立于马上,看着蜂蛹而动的大军,心中若有所思。
原来以为黎明就要来到了,黑夜也就会过去,但在这个乱世中,黑夜却有些长,孟浚又抬头看了一眼天空,战争即将开始了,这次,他能渡过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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