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祁?祁祁?”
阿娘的呼喊声在屋内回荡
“姓许的怎么办呀!这孩子为什么还没有醒,祁祁可是老娘最疼爱的闺女呀!”
“阿暝,你别这样。
你可别忘了这孩子未出生的时候,你跟我去找周肆卜卦的时候,她不是说祁祁是锦鲤命格吗?祁祁一定会醒过来的。”
阿耶的声音有些沙哑,那是无数个日夜守在我床边,担忧与疲惫交织的结果。
他的目光紧紧地盯着我,那眼神中蕴含着的不仅仅是对周肆卜卦结果的信任,更是一位父亲对女儿深深的爱与期待,仿佛他的目光能化作神奇的力量,将我从昏迷中唤醒。
在他们那饱含深情的呼唤声中,我仿佛在黑暗的深渊中抓到了一丝曙光,缓缓地从无尽的沉睡中苏醒过来。
我只觉得脑袋昏沉得如同被千万斤重石压着,每一丝意识的恢复都像是在与这沉重的昏沉做着艰难的斗争。
我努力地睁开双眼,那感觉就像是在拨开层层浓雾,好不容易才让一丝光线透进来。
映入眼帘的是阿娘、阿耶和兔儿神那熟悉又亲切的面容,只是他们的样子在我的眼中还有些模糊,像是隔着一层薄纱。
我张了张嘴,喉咙里像是有火在烧,干燥得厉害,只能有气无力地喊着要喝水。
兔儿神反应极快,他那灵动的身影一闪,转眼间就将一杯水递到了我的嘴边。
他那纤细的手指稳稳地拿着杯子,眼神中满是关切:
“哎呦,你们的孩子不是已经醒过来了,你们当父母的,应该多关心才是。”
他的声音清脆悦耳,在这略显沉闷的房间里,宛如一阵清风,吹散了些许压抑的气氛。
阿娘听到兔儿神的话,如梦初醒般急忙坐到床边。
她伸出双手,小心翼翼地扶起我,就像捧着世间最珍贵的宝物。
她的目光在我的脸上细细地打量着,眼中满是心疼:
“祁祁,你可是把我们给吓坏了,你要是再不醒的话,峰峰和孩子们可是会失去妻子和母亲。
你知道吗?这一年来,我们每天都守在你的床边,就盼着你能睁开眼睛看看我们。每一次看着你毫无生机地躺在床上,我们的心就像被刀割一样。”
阿娘说着说着,那压抑已久的泪水再也忍不住了,像决堤的洪水般夺眶而出,顺着她那满是皱纹的脸颊流淌下来,滴落在我的手上,那温热的触感让我的心狠狠地揪了一下,一阵酸涩涌上心头。
我靠在阿娘的怀里,虚弱地问道:“阿娘,大兔子,阿耶,我这是昏迷多久呀?”
我的声音沙哑得如同破旧的风箱,每一个字都像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才从喉咙里挤出来。
兔儿神正悠闲地啃着胡萝卜,那模样与周围紧张的氛围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他听到我的问题,眨了眨那双明亮的大眼睛,含糊不清地说道:
“有一年了,现在已经是垂拱元年元月初一。”
我一听,心中如遭雷击,震惊得瞪大了眼睛。什么?我已经昏迷了一年?
那甘泉和少杰的那些事…… 难道都只是一场梦?
我的脑海中瞬间闪过那些与他们相关的画面,那些爱恨情仇、生死离别,是如此的真实,真实得就像刚刚发生过一样。
可现在,兔儿神却告诉我已经过去了一年,这一切难道真的只是虚幻的梦境?
我呆呆地望着前方,眼神中充满了迷茫和困惑,思绪像是陷入了一团乱麻,怎么也理不清。
兔儿神似乎看穿了我的心思,他放下手中的胡萝卜,来到我身边,伸出那手轻轻地揉揉我的额头,眼中满是温柔:
“你呀,权当做了一个梦吧。那些过去的事情已经无法改变,你现在要做的就是好好养病,珍惜眼前的生活。”
阿娘听了,吸了吸鼻子,伸出手狠狠地捏捏我的脸颊,眼中虽有嗔怪,但那满满的爱意却怎么也藏不住:
“你这个熊孩子,也不知道好好照顾自己,每次都让我们这么担心。等你痊愈,老娘一定好好处罚你,让你知道我们这一年是怎么熬过来的。”
说着,她又把我紧紧地抱在怀里,那拥抱是如此的用力,仿佛要把我融入她的身体,再也不让我受到任何伤害。
过了一会儿,我感觉自己稍微恢复了一些力气,便看向阿娘和阿耶,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