芬尼斯想着,她看到苏美尔的土地,虽然两河流域没有东方汉土那么大,但也是庞然大物,可就是这么大的一片土地上,有无数的文明势力在争斗,并且每个文明势力的内部还各自为战。
就像是拉格什、温马、乌尔、乌鲁克....这些苏美尔城邦,在北方阿卡德人看来,他们都是乌鲁克第四王朝的复兴势力,但事实上这帮城邦的君主,都是自己玩自己的。
而北方的阿卡德人,也是分成好几个派系,东南的埃兰以苏萨城为首,但偏远地方的城邦都是自己治理自己的土地,不听从苏萨的命令,所以苏萨城会派遣祭司前去驻守。
或许,这片大地上,唯一团结的,就只有那些从山里面钻出来,满脑子打打杀杀的库提肌肉佬了。
遇事不决砍一刀,是兄弟就来一刀,不是兄弟的话就来两刀....
所以,东方的城邦数量,如同繁星,那么广大的土地,绝不可能统一起来,各个城邦应该是拥有各自的君主,这个东方之王的头衔,应该也是名义上的。
但她失望了,并且惊愕了。
妘载解释:“事实上,这些城邦....不,不叫城邦,城邦是独立的,而这些标示,只是城池而已,小的那些叫做据点或是村落。”
“我们的社会形态和你们不一样,我们已经完成了中央集权,并且进行到了大一统的前提状态,天下的人都书写同样的文字,天下的人都说着相互通用的语言,大地被我们划分为数个区域,以州牧为管辖者,州牧之下还设立有其他的官职,层层递下.....”
“氏族的社会已经解体,村落代替了它;道路沟通了东西,桥梁连接了南北,马车行驶在平坦道路中,轮子滚起来不受到阻碍,一路上沿途有无数的据点与贸易市场,商人的活动使土地拥有强大的活力,自北方到南方千里之远,只需要八九天就能到达。”
芬尼斯听得茫然,她对于那种社会制度完全不了解,也听不懂,她看到眼前的主人停下了讲述,并且又道:
“当你去神庙上课的时候,我会仔细的讲一讲社会的制度的。”
“不同的制度,能在不同的时代中发挥强大的威力,它甚至可以改变人的阶级,只不过付出的代价,是某些人无法承受,而另外一些人可以为之奋不顾身的。”
芬尼斯有些口干舌燥,艰难的道:“所以,所有的城邦,不会自己独立,也不可能选出自己的君王,而是完全听从王的调遣?”
她无法想象这种权利,真正的一言可以撼动所在的天下,这才是金字塔的顶端,比起尼罗河的君王来说,手中握紧的权利更为巨大。
而君王不会世袭,也不由任何一个家族所掌握,这让她更为吃惊。
这种制度真实存在,且是有效的?
或许正如这位主人所谓的一样,她以及本地的苏美尔君王们,都还难以理解这些制度的根源。
而这位主人也开始进入正题,却又是一道询问:
“那么你的故乡,应该是有一条泛滥的大河,我不知道它应该叫什么名字,说一说你的故乡上,在你离开之前,所遭遇到的剧烈气候变化吧。”
“让我猜一猜,那条河,断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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