皖城失守后,紧接着滦城也失守,日本人入关,进赤城,段慕璋无奈再次撤兵到京城界内察省,至此,东北三省彻底沦陷,几千万的民众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
与此同时,东北‘六雄’中程家投敌,池家老爷子带着家人隐退,只有腾家老爷子跟随在段慕璋身边,辅佐着他。
曾经的风光无限,赫赫一时的东北六雄,在日军的铁蹄之下烟飞云散。日本人占据东北三省后,在江州龙城成立‘伪满国’。
原先段家军队中不愿离开故土的官兵分散在东北各地,继续和日本人打着游击战,由于日本人残暴行为,更多的民众起来抵抗着日军。
当我病好之后,我再次离开了元柏焕,带着云阳、忻言、腾厉等人离开京城来到了龙城。
我们潜伏在龙城,刺杀着日军,我们给自己起了个名字叫‘灭-天-皇行动组’。
半年来,行动七十多次,刺杀二百多人,其中不乏日军高官,杀得龙城的日军人心惶惶,都不敢再单独行动。
杀了太多的日军,我们这个‘灭-天-皇’在龙城闹得沸沸扬扬的,更是得到了许多民众们暗地里的称赞,无一不拍手叫好的。
同时我们的行动也惹怒了关东军高桥总司令,他下令全面搜捕‘灭天皇’,务必要将‘灭天皇’的人抓到。
我的反-侦-查能力在这个时代,算是很强了,我带着一众人躲过一次又一次的围捕,可是我们也有失误的时候,在几天前撤退时,云阳为保护我受了枪伤,腹部中了一枪,子弹取出来,用了几天药后,伤口仍是不好,还伴高烧着。
看着躺在床上,一脸苍白憔悴的云阳,我心中焦急万分。
因为战争,现在药品极缺,日本人更是严格把控着所有消炎药品。
我和腾厉去了好多小诊所,都被告知没有药,去了黑市,黑市里也极为紧缺,还让我再等两天。
但是云阳的伤不能再等了,再等下去只怕会有生命的危险,没有办法我只有去大的医院,而龙城中的几个大医院早已经被日本人控制着,所有外伤拿消炎药都被记录下来。
腾厉化妆成车夫,拉着我去了龙城医院找药。
这一路上,我看着街上来往的行人,还有时不时出现在街头巡逻的日军,心情颇是沉重。
现在正是四月,本来是最美的季节,可是整个龙城却笼罩在一片恐怖阴霾之中。
到了龙城医院,我从黄包车上下来,在与腾厉错身时,他小声的对我说:“阿诺姐,我陪你一起进去吧?”
我扫了一眼渔夫帽下那张年轻英俊的面庞,又抬眸看向医院门口数名在走动的日军和伪军,轻声回着他:“我自己进去,你在外面等着,真的有事情,你还可以接应我——”
腾厉的眼睛盯了我片刻,回道:“好,那你小心!”
我嗯了一声,用手拢了一下身上的大衣,手习惯的摸了摸手臂上的挎包,包里有匕首,是段慕楠拍下来的那把匕首,枪则别在了大腿处。
我缓慢的迈步走上台阶,一直走到医院门厅处,还没有进去,便被人喝住:“站住!”
随着话音落下,几名伪军向我走来,我暗自吸了口气,看向来人,带头的那个人,瘦高的个子,一脸的阴沉盯着我。
我掩下心中的情绪,一脸柔弱的说:“长官,你叫我有什么事情?”
高个子在我面前站定,冷冷的说:“把你脸上的面纱摘下来?”
我思考了一下,听话的将面纱摘了下来,露出自己的脸来,我的长发已经剪去,烫了卷,是时下最流行的手推波浪纹的发式,耳边还别了个珍珠发夹。
我画了妆,有丝风尘的味道,和以前的我判若两人。
高个子发呆的看着我,只听他身后有吸气的声音,有人小声说道:“这小妞真是漂亮!我还没见过这么好看的女人呢?”
我听后,心里不屑的冷笑了一声,却没有表现出来,轻勾了一下唇角,柔声说:“长官——”
高个子似回过神来,脸色缓了一些:“你叫什么名字,来医院干什么?”
我回着他:“我叫方若,昨天不小心摔了一跤,手臂被玻璃划伤了,今天有些发炎,就想开些药……”
我边说边将衣袖撩起,纤细白嫩的手臂裹着药布,药布上还渗着血渍,让人看的有些触目惊心的。
高个子沉默片刻后,没有再问什么,放我进了医院。
我用面纱又遮住脸,来到了一处门诊,发现看病队伍排了好长,只好站在队尾等着。这里也有日军和伪军在看守着。
我垂下眼帘,用手轻摸着自己的伤处,那是我自己用玻璃划伤的,只为给云阳拿药。
正在想着,有军靴踏在地面发出‘咚咚咚’的声音,随后就听到有人说着:“程少,你来了!”
一句程少,让我心中一惊,下意识的抬起眼眸看向来人,程展舟在几个人的簇拥下,向这边走来。
程展舟一向儒雅温和的面孔变得阴郁又沧桑,漆黑的眸中更是一片阴冷。
再次看到他,我有片刻的失神,最后一次看到他是在段庆祥的葬礼上,一眨眼,我们一年多未见了。
日军占领长州后,程展舟的父亲程兴惠就投降了日军,日军也为了拢落程兴惠,给了他将军军衔,并让他掌控了东北的一些军事权力。
国破家亡,有人选择站着死,也有人选择卑躬屈膝,想到这里,我心中五味杂陈的。
程展舟也许注意到了我的目光,他微偏头瞧了我一眼,眉头一蹙,怔愣了几秒,却又回过头去,和刚才那个人打着招呼,语气冷淡的问着:“怎么样?没有发现什么情况吧?”
那个人回着:“没有!”
程展舟点头没有再说话,然后向诊室里走去。
看到他来了,我心中有些忐忑不安的,不知道他有没有认出我,不过他认出来又如何?
当我走进诊室里,诊室里很大,诊桌后坐着一位四十多岁的男医生,程展舟则双臂环胸坐在椅子上,神色淡漠的看着医生给每一位病人诊治。
程展舟见我进来,目光则死死的盯在了我的脸上。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