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到顾寒烨,花向晚微散的眼神,动了一下,她的目光转向近在眼前的陆少鸣。他怎么提到顾寒烨,她不但认识他,而且还和他很熟悉,一想到顾寒烨,她惊惧的心里莫然的暖了一下,一抹红意染上她苍白的脸上。
陆少鸣如狼般紧盯着花向晚脸上,她的每一丝微微变化,都没能逃过他的眼睛。见到她脸上的那点红润,他的眼神暗了暗,狠狠拉了一下她的长发,痛得她一叫,他口气幽冷的说:“花小姐认识顾寒烨么?快说——”
花向晚喘息着:“我认识,我认识他……”
陆少鸣眯着眼,神情冷峻:“你们是怎么认识的?”
花向晚回道:“他时常来明德小学帮忙,我们就认识了。”
“认识几年了?”
“五年了。”
花向晚回想起第一次见到顾寒烨时。那年花向晚还在上学,她放学后,就去明德小学帮忙,进了小学门口,她一眼就看到站立在一群孩子中的顾寒烨,他是那样的儒雅英俊,嘴角带着温暖的笑意,和孩子们说着什么。这幅画面,在那一刻悄然的印在了花向晚的心上,年仅十七岁的少女第一次感觉到了怦然心动。
“你最后一次见到顾寒烨是什么时候?”
“前三天?”
“他和你说了什么?”
花向晚摇头,现在回想起来,那天顾寒烨似乎是有些不对,他将他写的一些稿子,让她保管着。她还问他为什么?顾寒烨说他要出趟远门,花向晚问他去哪里,他却不肯再说了。
想到这里,花向晚心里一疼,难道顾寒烨出了什么事情?她不由问陆少鸣:“你提顾大哥干什么?难道他出了什么事情么?”
陆少鸣伸手钳住花向晚小巧的下巴,目光冷如冰霜,口气森寒:“顾大哥,叫得还真是亲切啊!”
提到顾寒烨,花向晚也怒了:“我就这样叫了怎么了?他就是我的顾大哥,我叫了他五年了,你管得到么?”
看着气恼的花向晚,陆少鸣压下心中的一丝阴郁,又问她:“你知道顾寒烨现在在什么地方么?”
花向晚明白了,这个人想从她口中得知顾寒烨的在哪,她又想到顾寒烨经常写一些文章,抨击这些军阀,就认为他又得罪了这些军阀,他们又想抓他。纵然花向晚不知道顾寒烨现在在哪,即使知道了,那她宁死肯定不会告诉他们的。她垂下眼帘,淡淡的说:“我不知道顾大哥在哪?他虽然来看我,但是他没告诉我他要去哪?”
花向晚说得是实话,但是陆少鸣不相信,他眼神冷了冷:“你不知道?那你知道,还有谁经常和他在一起?”
花向晚开口:“我不知道,他只是偶尔来学校帮忙,其他的我什么都不知道。”
见花向晚不肯说什么,陆少鸣将她松开,走到桌子旁,拿起烟盒从里面抽出一根烟,塞进嘴里,点上,吸了一口,吐了一口白雾,拉了一把椅子坐下,将脚放在桌子,一脸的放荡不拘,他吸着烟,对她冷笑连连:“花小姐是不见棺材不落泪了。”
听到他的冷笑声,花向晚心里犯起一阵寒意,瞅向他:“我真的不知道……”
陆少鸣目光幽冷的盯着他,又吸了口烟,语气淡淡的,却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危险:“花小姐,我没有那么多的耐性,我给你最后一次机会——”
花向晚挣扎起来,她有种意识,陆少鸣要做什么,她叫着:“我真的不知道,真的什么也不知道……”
陆少鸣瞥了一眼挣扎的花向晚,狠狠的将手中的烟捏灭,然后向站在一旁的人使了个眼色:“花小姐既然不说,就好好伺候伺候花小姐,让她说了为止——”
得到命令,一位赤膊着上身,强壮的大汉向花向晚走去。花向晚一脸的惊惧的看着向她走来的大汉……
刑讯室里鞭声响起,每一声都震得人心颤。
粗重鞭子打在了花向晚的后背上,一鞭一鞭的落下,血将她身上白色衬衣染得的鲜红。汗水不停的从她额前流下,但她紧咬着嘴唇,一声不吭忍着后背的巨痛。
当大汉的手伸向花向晚,就要撕扯她的衬衣时,陆少鸣终喊了停,他也不知道自已为什么要喊停,他从来不是怜香惜玉的主,要说漂亮的女人,他见过多了,而花向晚不过有些清纯而已,却让他反了常态。
这个女人那么害怕失去贞-操,却是这么能忍疼。陆少鸣心里就有些纳闷了。
他坐在那,又点燃一根烟,将烟叼在嘴里,起身走向花向晚,几步来到她身前,一抬手,示意后边的人住手。
陆少鸣吸了一口烟,然后将嘴里的烟喷向了花向晚的脸,一阵烟草味直接呛进了她的口鼻里,把她呛得的不由的咳嗽起来,一咳嗽震得她觉得整个胸腔都疼痛难忍。他将半截烟扔了,伸手抓住花向晚的头发,她的头发已被汗水浸湿,他稍怔了一下,用力将她低垂的头扬起,对着自已,声音幽凉的说:“花小姐,还不说么?”
花向晚张着嘴,喘着粗气,她的眼睛无力的瞪了一眼陆少鸣,然后将眼睛闭上,不肯看他。
见她如此,陆少鸣黑眸突生怒火,冷戾道:“为了你的顾大哥,你还真能忍啊。你可知道你的顾大哥他做了什么?”
花向晚依旧闭着眼睛,不肯睁开,只听到陆少鸣清冷的声音:“顾寒烨绑架了督军夫人?到现在夫人在他手里是生是死,还不知道呢。花小姐还准备为你的顾大哥隐瞒么?”
顾寒烨绑架了督军夫人,元柏焕的妻子,那个儒雅刚正的顾大哥,怎么会绑架了督军的夫人呢?花向晚蓦得睁开了眼睛,眼里满是诧异,虚弱的说:“你……说什么……顾大哥绑架了督军夫人?”
陆少鸣黑眸紧盯着她:“没错,不然我们怎么会请花小姐来这里呢?”
花向晚望着眼前的陆少鸣,她愣住了,脑子里也转不过来了,顾大哥怎么会做这样的事情?这她也闹不明白了,她有些失神的说:“顾大哥绑架夫人干什么?”
陆少鸣冷哼:“这就只有问他了。他去找你的那次,都和你说了什么?”
花向晚忍着浑身的疼,虚弱的说:“没有,他什么也没和我说,只说他要出趟远门,把他的一些手稿交给了我。”
陆少鸣思忖着,看花向晚的样子,也不像在撒谎。
“你真的不知道他在哪里?”
“我……真的不知道……”
陆少鸣目光一沉,抬手。
一鞭子下来,花向晚觉得后背钻心的疼,又一鞭子下来,震得着五脏六腑都不可抑制的疼了起来,不知道多少下鞭子下来,她只觉得胸中如火烧般的灼痛,喉间一股腥甜涌了上来,血慢慢的从她的嘴里溢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