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妈见到我,笑说:“小姐起来了,你昨天说想吃面包,今天我给你做了一些,就放在餐厅桌上了,快去吃吧。”
我雀跃着,说了一句谢谢陈妈,就向餐厅跑去,陈妈则和裴天霖去找画了。
我来到餐厅,看着桌子上放的早餐,一大盘小巧精致的面包,散发着诱人的香味,旁边一小盘中还放着煎好的两个荷包蛋,还有大杯的牛奶,这是我昨天和陈妈说的,总是吃中式早餐,我想喝牛奶,想吃面包了。今天陈妈就给我弄了,陈妈真好。
元柏焕也来到餐厅,他坐在餐桌的主位,我们俩个紧挨着。有人给他端上来早餐,我看了一眼,有粥,鸡蛋饼,小花卷,小笼包,几样小菜。
我则拿起面前的一块面包咬了一口,香甜美味。我啃着面包,面包不大,很快就吃完了一块,当伸手去拿的时候,发现元柏焕正看着我。
我看了看盘中的面包,将盛面包的盘子往他身边推了推:“你吃么?”
他瞅着我,淡淡的说:“你吃吧,我不想吃。”
我哦了一声,又将盘子拉到自己面前,又拿起一块面包继续啃着。我眼睛看着元柏焕,他用筷子夹起个小笼包,放进嘴里,他慢条斯理的吃着,一副很绅士的样子。我突然想到,这是我穿到方非烟身上,一个多月来,第一次和他在一起吃早餐。看他吃饭斯文的样子,我又想起云阳和忻言,想到那两个孩子猛干饭的模样,我不由的笑了出来。
元柏焕目光转向我,他将嘴中的食物咽下去,问我:“你笑什么?”
我摇摇头说:“没笑什么?”
我低头继续啃我的面包,吃了两块面包后,喝了半杯牛奶,我就不想吃了,站起身想走,却被元柏焕叫:“站住。”
我吓了一跳,问他:“怎么了?”
他盯着我:“坐下,把那个荷包蛋吃了,奶喝完了。”
我怔了一下说:“我……吃饱了。”
他就直视着我,不再说话,见我不吃,面色渐渐沉下来。
我:“……”
这妥妥的暴力威胁,迫于他的压力,我又坐下吃了一个煎蛋,把那半杯牛奶喝了。我摸着吃得饱饱的肚子,元柏焕侧头看我,突然伸手在我的嘴角抹了抹,我顿时僵直身体,怔怔的坐在那不敢动了。
直到他吃完起身,我才跟着起身,来到客厅,看到元湛和元宝也到客厅了,见到我后,叫了声‘夫人’,我和他俩一点头,打了个招呼。元柏焕坐在沙发上,和元湛二人说着话,我则无聊的逗着二哈,没一会陈妈和裴天霖把画找来了,画卷放在一个细长檀木盒子里。
我看着那画,有些好奇不由的问元柏焕:“你拿这画干什么?”
元柏焕看了我一眼,说:“今天是大舅的六十岁寿辰,他一直喜欢石涛的画。我想起给你的聘礼中还有一幅,就想送给他得了。”
我‘哦’了一声,他大舅那就是老夫人的大哥。
老夫人母家何家本是平城世家,她上面有两位哥哥,大哥何宗善掌何家权利,有两儿一女,老大何俊涛,老二何俊磊,女儿何春萍,都已成家,嫁和娶的都是军团和世家的子女,其中的女儿何春萍就嫁给了四公子中的林思远。二哥何宗望则在军中任职,辅佐元柏焕处理军政,何俊风就是他的儿子。
我对这些古玩字画一向不懂,他的亲大舅,六十岁的生辰,送一幅画不显单薄了么?可我也没说出口,只是有些疑惑的问裴天霖:“裴副官……这画能值多少钱啊?”
裴天霖想了下说:“大概四十多万吧”
我:“……”
我不由的伸出四个手指,比划了比划,四十万,四十万,不禁瞪大眼睛,讶异的问裴天霖:“……就那个什么涛的画值四十万?”
裴天霖点点头:“是的,只多不少。”
我压下心中的吃惊,元柏焕居然拿这四十万去送礼,而且还是从给我的聘礼里拿的。我脑子里转了几圈,这我可不就亏大发了么?那样我可不干了,于是轻咳两声,问元柏焕:“你送礼……干么要从给我的聘礼里拿呢?你给我的聘礼,那就是……”看着元柏焕逐渐沉下的脸,我还是硬着头皮说了出来,“那就我的了,你拿去送礼不太……不太好吧……”
元柏焕眼睛一眯,口气冷硬的说:“怎么不好了?照你这样的说法,我娶了你了,你是不是我的,你的东西是不是都是我的?”
我一口气压在胸间,见过脸皮厚的,真没见过脸皮这样厚的。我内心给了他一个白眼,嘴上和他辩白着:“你话……你话就不能这么说了,你给我聘礼,那就是我的了,那所有权就是我的了?你不能说拿走就拿走啊,说送人就送人呢,那怎么也得经过我同意吧?”
他一挑眉,‘哦’了一声:“那我若是拿走,夫人是同意还是不同意呢?”
我犹豫着,我是同意还是不同意,再看看元柏焕那副冷眉冷眼的样子,我瞬间秒怂了,我敢说不同意么?于是我不情不愿的说:“同……意……是同意,可是你怎么,也该有点诚意,来向我表达表达吧……”
元柏焕看着我,目光有些不解:“什么诚意?你什么意思?”
我忙对他说:“我的意思就是,你把我的东西拿走,那你得拿点什么来换吧?要不然我多吃亏,你不能让我吃亏啊。”
元柏焕明白了,随及冷着一张脸,睨视着我:“拿我换行吧?”
我眨了眨眼睛,脱口而出:“你哪有画值钱?”
元柏焕脸色瞬间沉了下来,口气森冷的说:“你说什么?”
我忙改口:“不是,我是说那画比你值钱——”
元柏焕:“……”
元柏焕的脸彻底黑了,一副想要掐死我的模样。
裴天霖、元湛、元宝站在一旁抿着嘴,一副想笑又不敢笑的样子。
我急忙比手画脚的解释:“不是,不是,我是说你比那画值钱……你比画值钱。”我陪笑着,“一幅画而已,哪能和你比呀。”
听我这样说,元柏焕脸色这才稍微好看了些。
“算了,算了,你拿走吧。”我装作一副很大方的样子,嘴里却嘀咕着:“这明明就是强娶豪夺,还不让人说了。”
元柏焕皱起了眉头:“你那嘀咕什么呢?”
“没有——”
我紧抿着嘴,冲他摇了摇头。
元柏焕这才似乎很是满意的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