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觉间,两月将过,飞逝的时间似乎就在一夜之间。
十月的靖海已经有了六七分的寒意,春生夏长,秋收冬藏。
一天比一天低的温度,沈盼柟也跟着开始嗜睡起来。
屋外寒风凛冽,被窝总是格外暖和。
谢之屿最近格外的忙碌,还隐晦的问她喜欢什么样的求婚。
笨死了。
还搞得神神秘秘的,一句话又暴露无遗。
沈盼柟装作不知道似的,语气像正常聊天一样。
“求婚啊,安安静静的就好啊。”
有你有我就好了。
谢之屿愣了。
他以为沈盼柟会喜欢那种轰轰烈烈的求婚。
他设想着,可以找一块大大大的空地,布置成一片漂亮的花海,种满她喜欢的郁金香,然后将她打扮的漂漂亮亮的骗上直升飞机,然后再巴拉巴拉……
全作废,从头来过。
他问道:“安安静静的……是怎么个安安静静?给个具体的?”
“就比如……”沈盼柟思索,她笑道:“比如,如果你想求婚,可以安安静静的为我戴上戒指,我安安静静的答应你,现在就可以。”
她将手伸到男人面前,调皮的摆上一摆。
谢之屿显然还没反应过来,他发愣。
“啊?”
沈盼柟又摆摆手,催促道:“快点呐,我要看看戒指。”
谢之屿反应慢半步似的,慢吞吞的从西装的内侧口袋掏出一个粉色丝绒盒子。
“这盒子真好看。”
谢之屿打开戒指盒,将粉钻戒戴进沈盼柟左手中指。
沈盼柟的目光被戒指吸引住,她又将戒指摘下来,放在手上端详。
太美了。
戒身的一镶一嵌都极为复杂,颗颗小钻和滚珠边装饰都宛若晶莹的露珠,像一朵绽放着的花朵包裹着粉色主钻。
气质婉约,又典雅端庄。
像为沈盼柟量身打造。
“真好看……”
谢之屿歪着头,疑惑的观察女孩面上的神色。
“这就答应了?”
沈盼柟点头。
谢之屿皱眉,有些无法理解又不可思议:“我啥都没准备,这样一点诚意都没有。不行,要重新来。”
沈盼柟摇摇头:“因为你有……”她思索半刻,实在不知如何形容,只能用一个不太准确的词:“金手指。”
“啊?”
谢之屿身上好闻的栀子花香,将沈盼柟隐藏在脑海深处的记忆阀门打开,将她拉进灰色记忆的旋涡之中。
过去的沈盼柟活的不如猪狗,童年遭受虐待,后来被关进精神病院又偷偷跑出来。
上学时,同学会用“神经病”“脑子有泡”“有爹生没娘养”之类的话语来辱骂别人。
与她无关的话语,却总能正中沈盼柟的下怀。
她观察身边同学的一举一动,学习她们的行为,以为这样子自己也能变成一个正常人。
深夜头脑的麻木,还有寻不到原因的眼泪。
似乎时时刻刻在告诉她,神经病就是神经病,不要企图做一个正常人。
后来谢之屿坐在白色病床的旁边,低声说:“我带你回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