咖啡馆的事情,沈盼柟看得非常的佛系。
原来就看得不重,不过是为了维持生计。
开了会,确定了分工,第二天早上就重新开张了,也没有重新做什么宣传,就发了条朋友圈。
第二天的情况倒也没有自己想象的那么冷清,之前咖啡馆爆火,还存下了一些粉丝基础。
还是怕出什么问题,沈盼柟一天都待在店里,跟员工一起下了班才回了住处。
上楼的时候遇到楼上的住户准备下楼。
女孩笑着,礼貌打了招呼:“林阿姨好。”
“盼柟啊,下班了?”
沈盼柟点头:“嗯。”
两人没再多聊,女孩径直上楼进了屋。
鬼鬼祟祟在楼下蹲了一天的陆谙见沈盼柟自己孤身回了家,偷偷摸摸跟在后面上了楼。
……
沈盼柟刚放下包准备洗澡,就听到敲门声。
平时没有邻居回来串门,除了楼下的阮阿婶偶尔会送点东西过来。
沈盼柟疑惑的过去将门打开。
直面对上了一张久违的面孔。
苍老的许多,面上多了些皱纹。
陆谙装得熟络,笑道:“盼柟,还认得妈妈不?”
女孩将手藏进口袋里,似乎也藏起了自己的不知所措和慌乱害怕。
她摇头:“不认得。”
陆谙一愣,随即又笑道:“你这孩子,还真会开玩笑,不请妈妈进去坐一坐吗?这好歹也曾经是我的家。”
“有什么事就在这里说吧。”
陆谙见情形不对,有些慌乱,却还是故作镇定,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一个保温盒:“这是妈妈给你煲的鸡汤,听说你前几天进医院了,妈妈很担心你。”
很担心我。
砸在腿上的热水壶,扇在脸上的无数个巴掌,还有身上无数个施暴留下来的伤口。
都是你不会担心我的证明。
女孩冷笑,看向自己生母的眼中没有一丝波澜:“有什么事你就说吧,别装了,你不累吗?”
陆谙脸上努力维持着的假笑顿住,她似乎是第一次做这种事情,还有些无措和笨拙。
“盼柟,你……你能不能借我三百五十万?我我……实在是走投无路了,才来找你的。”
沈盼柟噗嗤一声笑出声来,仿佛面前的人说的话像什么天大的笑话一样。
陆谙却突然扑通一声跪在地板上,不断的磕着头。
她似乎看着楼道没人,就开始哭喊起来:“求你了,盼柟,妈妈知道之前那样对你是妈妈的不对,但是现在我还有两个孩子等着救命呢!”
陆谙拽着沈盼柟的裤角,哀求道:“他们好歹是你的弟弟妹妹,你总不能见死不救吧?”
沈盼柟也蹲在陆谙面前,学着谢之屿欺负人的模样,一字一顿:“我有弟弟的,不需要那两个弟弟妹妹。”
陆谙哭喊,歇斯底里:“可是你不一样是把他人扔掉了吗!”
是我想扔掉他的吗,你有没有想过我那时候病的多严重?
女孩话没出口,就听到楼道里传来脚步声和说笑声。
沈盼柟转头,就看见包着束粉玫瑰的谢之屿站在台阶下,跟白天的装扮不同,却是差不多风格,身后还跟着一男一女。
【谢之屿:老婆喜欢,还夸我年轻~】
身后是周乔瑜和刘文澈。
三人见房前的场景,停住脚步,顿在原地。
谢之屿沉着脸,俯身将沈盼柟扶起来。
“我说过的,你再过来烦她,我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
陆谙却好像没听到似的,死死盯着周乔瑜那张同沈盼柟一模一样的脸。
刘文澈皱眉,抬脚遮住陆谙的视线。
沈盼柟站在谢之屿身旁,开了口:“不用看了,她就是你二十七年前丢在医院厕所的那个孩子。”
陆谙摇头,说的话底气却不足:“不是我扔的,不是我扔的啊盼柟。是沈庆,是沈庆嫌弃你们不是男孩子,是沈庆丢掉的,他本来还想把你们两个全丢掉的,还是我偷偷把你带回去的,那时候他还打了我一顿。”
沈盼柟终于爆发,她哭喊着,声嘶力竭的:“那你为什么又要把我带回去?你被打了一顿,我又打了多少顿?我就是那天死在厕所里,也总比后来要活在你们的棍棒打骂还有别人的指指点点里来的好!”
谢之屿急忙拉住已经处于奔溃边缘的沈盼柟,将包装紧致的花塞到女孩手中,伸手将人抱住,轻轻抚着女孩发着抖的背部。
“没事了,没事了,不哭。”
周乔瑜见沈盼柟歇斯底里,也落了泪。
她上前去将陆谙从地上扯起来,转身同面前两人道:“进去哭,这人我带走。”
说完就头也不回的拉着陆谙下楼,陆谙腿跪麻了,跟不上周乔瑜的步伐,三步一摔,刘文澈跟在身后。
谢之屿没再管外面的情况,牵着女孩的手转身往屋里走。
“不哭啦。”
女孩吸着鼻子问道:“这么晚了你怎么还过来?”
“想你了呀,而且我今天不来你不就被别人欺负了?”
沈盼柟努努嘴,反驳道:“我不会被她欺负的,我会欺负回去。”
男人在女孩面前俯身,碎发垂在眼前,遮住谢之屿好看的眼睛。
他笑着捏捏女孩的脸,笑道:“那你可要说话算话哦~,以后被欺负了,打骂都要还回去,不能让自己再被欺负了。”
“打坏了怎么办?”
谢之屿挑眉,笑道:“打坏了就赔钱呗,你可要多打几个人,我的钱可够赔好多人的。”
男人用手指刮了一下女孩的鼻子,像调戏民女一样。
像个正经的流氓。
沈盼柟拿着花,伸手将面前的男人拥住,轻声道:“谢之屿,谢谢你。”
谢之屿嘴角噙着分明的笑意,垂下的眼帘遮住了眼里的柔光。
“盼柟,我是你的爱人,爱人就是亲人,亲人之间不用说谢谢。”
“那我爱你。”
不说谢谢,说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