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出来快出来快出来……”
谢之屿踏出包间门槛,就听见陌生女人的声音在重复碎碎念着。
阮安真一看到谢之屿被服务员带了出来,来不及解释拉上他的手臂就往外场方向跑。
边走边急匆匆的开口解释:“沈盼柟被江斯安灌酒了,江斯安是个什么样的人我想谢先生您自己心里也知道。”
谢之屿被阮安真拉着快走,听到她的话后垂下了眼睑,皱着的眉眼有棱有角。
都快活到头了,还敢这么蹦跶。
这是还蹦到他眼前来了。
阮安真将他带到外场虚掩的推拉门前,弯腰喘着粗气开口:“你进去吧。”
谢之屿也来不及多想,说了句“多谢”后便推开了玻璃门。
此时的场面一片混乱,沈盼柟已经被江斯安强行灌了酒后要带回房间。
江斯安挽起袖子的手臂上甚至见了血。
沈盼柟砸了玻璃杯,手中握着一片玻璃碎片比在自己脖子上。
酒劲正上头,已经开始站不稳,她往后靠在墙上,努力让自己站稳,以确保不会因为左右摇晃而失了气势。
黑暗中,沈盼柟施了粉黛的脸更显病态般的苍白,眼中带着的,却是旁人所没有的坚定和执拗。
这是谢之屿推开门时看到的场面。
场中有数二十个人,没有人站在沈盼柟这边,她一个人孤零零的被推到墙角。
还要拿起武器,以自己的性命作威胁以求保全自己。
谢之屿的眸色冷如冰霜,他迈着沉重的步伐迈向墙角处的沈盼柟。
男人低沉阴冷的嗓门幽幽响起:“江讼先生,到底是活够了?”
江斯安也喝了酒,眼神略显飘忽,他拧眉盯着过来坏事的谢之屿。
沉声反问:“小谢总,我并没有妨碍您你吧?”
谢之屿抬脚拨开沈盼柟面前碎了一地的玻璃渣。
眼前的小姑娘衣衫染血,面容苍白,胸口此起彼伏,满眼是惊恐和怨恨。
脖子被玻璃片划了一条小口子,在往外冒着血丝。
“她流血了。”
谢之屿的话像在自言自语,又像是一个警告。
他夺过沈盼柟手上沾了血的玻璃片。
在破碎边缘的女孩仍将自己保护在躯壳中。
却意外的没那么防备谢之屿。
谢之屿牵过她的手臂,拿上椅子上的白色毛绒包包。
男人拉着她的手往出口处走,在走到江斯安站立处身旁停住,一字一顿道“以后别碰她。不然,让你的魏宗路提头来见。”
在圈内,虽人人皆知江斯安和魏宗路的关系,却无人敢提及。
这是他第一次在人群中被戳破脸。
江斯安窘迫的看着谢之屿牵着女孩,从他身旁离开、走远,却无力反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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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之屿牵着摇摇晃晃的沈盼柟走出会所。
“小心楼梯。”
……
沈盼柟还是踩空。
谢之屿看着差点摔倒被扶住后,又挂在他身上的沈盼柟,叹了口气。
他将包套在脖子上,将沈盼柟扶正后在她面前弯腰蹲下。
“上来。”
沈盼柟双眸因为醉态变得迷离,她愣愣的看着屈膝蹲在身前的男人。
虽显得十分温顺,却是慢吞吞的摇着头,“不要。”
“那用抱的?”
“不要。”
谢之屿在沈盼柟面前弯腰,低声询问:“怎么了呀?”
“重。”
“不重。”
沈盼柟摇头,昏昏沉沉的重复方才的话:“重。”
谢之屿凝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