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宁生物钟很准时,即便昨夜睡的晚了第二天依旧如常早起,只是难得熬夜,她眼睑下有那么一点青色。
不明显。
但何昸乐和常东随还是看到了,二老想说点什么却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尤其是何昸乐,几度欲言又止。
她觉得女儿昨晚肯定又受了委屈,但怕他们担心便不说,一直装着没有事的模样。
他们很是担心,却又怕说出来女儿更神伤,这口便怎么都无法开。
倒是常宁,看二老这模样,知道他们在想着什么,说道:“爸、妈,你们可能觉得这三年我在洛家受尽了委屈,洛商司待我不好,我日子很不好过。”
“但其实并不是。”
“当初我和洛商司结婚后便住在了外面,没有和公婆住一起,婆婆也极少来找我,更不曾要求过我什么,洛商司亦是。”
“他平日里工作忙,少有回来,但他在外面从没有过任何不轨的行为,也没有做任何一件对不起我的事,而奶奶也很是关切我,时常带我出去见亲朋,还跟我说洛商司这样忙碌,很是苦了我,对我感到抱歉。”
“洛家没有任何一个人为难我,也没有谁对不起我,他们都很尊重我,而这个婚是我要离的,洛家也不曾怨怼我,大家好聚好散,我觉得这样便很好。”
“我们离婚了,但两家的关系在这,那我们便依旧是朋友,就是这样简单。”
“我知道你们担心的是什么,但请你们相信我,你们的女儿并不糊涂,更不会因为某一个人,因为某些事便无法再生活。”
“你们女儿不是那样的人。”
平缓镇静的话落进二老耳里,不疾不徐,二老紧着的心逐渐放下了。
何昸乐点头,眼中含着泪光:“我女儿好样的。”
常东随眼睛也眨动,把里面的湿热眨掉,他低了头,给常宁夹了一块小笼包,说道:“吃吧,爸妈不担心了。”
何昸乐说:“对,爸妈不担心了,咱们相信咱们的女儿,咱们的女儿是最好的!”
常宁笑了,给二老一人夹了一个小笼包,温声:“在我心里,爸妈健康,我们一家人平平安安的便好。”
这是她心中所愿,此生都不会变。
二老心放下了,不再担心,一家三口吃了早餐,何昸乐收拾家里,常东随去店里。
常宁则是去馆里。
昨晚便说好了,今天一早去馆里迎接祁老,陪着祁老好好在馆里逛逛,跟祁老说说馆里的历史,介绍馆里的那些珍稀古木,常宁也要去。
去卧室拿了包,把钥匙和手机放包里。
常宁平时极少玩手机,手机于她来说就是通讯的用途,其它没什么用,所以没事的时候她都不看手机,早上起床亦是。
现在她拿过手机便稍稍看了下屏幕,看有没有未读信息或者没有接到的来电,倒没想到,还真有一条信息。
是温为笙的。
常宁微顿,点开信息。
长安月:【睡了吗?】
很简短的一条信息,而这条信息过后便没再有消息。
常宁看这条消息发来的时间,已是凌晨十二点十分。
很晚了,学长肯定是有事。
常宁没有迟疑,立刻便回复了过去。
本来她是要打电话的,但不知道学长现在是不是在忙,她不好打电话,还是发信息更为妥当。
此时,平城大学。
百年老校沐浴在清晨的光晕里,鸟雀在枝头活泼的跳动,绿叶开始一点点舒展,河风悠悠的吹,新的一日已无声到来。
白色指南者稳稳停在学校的停车场,温为笙把车熄了火,拿过手机点亮。
七点二十分。
距离昨晚他给她发的消息已经过去了七个多小时,她还没有回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