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步景山不愿深想,此时此刻也觉得后背生凉。
得利者是丞相无疑,一下除掉两个可能拉他下水的人。
可是将离说她什么都不知道,她还让太子帮忙寻找父亲的下落。
但身为太子妃,身为太子喜欢的女子,她真的不知道吗?
她说自己会算未来的事情,她也确实算对过,那她会一点都没察觉父亲做的错事吗?她为什么不提前组织,那样父亲就不会一时脑袋不清醒,和这种错事纠缠在一起,导致下落不明。
步悔思仿佛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停顿片刻说道:“步将离一来就夺走了步悔思的一切,你以为是步家是什么香饽饽吗?不是。只是因为步家是步悔思的家,所以她要夺走。
既然她已经达成目的,并且去往更高的位置,成为太子妃,现在的步家对她而言还有什么用处?好处小于她需要付出的,她自然不会再付出。言尽于此,你信与不信,皆与我无关。”
“来人送客。”
她已经得知原主到死都不知道的部分,算是满足了疑惑,步家如今的情况是他们自找的。原主努力帮扶得到的一切,现在不全都消失了吗?这对原主来说足够了。
若是步家的人不再来她面前犯贱,她也不会再去和他们有什么交集。
步悔思这次起身不再关注他,转身离开。
步景山被进来的下人阻拦,不能追上步悔思,便在后面喊:“你既然早就知道,为什么不告诉爹他,你知道那么多,为什么不提醒我们?如果你告诉我们,我们肯定会……”
步悔思根本不理会步景山的发疯言论,他说得话根本不经过大脑,谎言张口就来,马后炮也不过如此。
她没有停下,但顾依依停下了。
顾依依并未回头,只是开口道:“步公子,有些话还是要讲究脸面的。你说出这些话的时候,没想过你自己之前是如何做的如何说的吗?你不觉得自己的脸火辣辣的吗?还是你没有脸所以感受不到?”
“你一个丫鬟知道什么,就敢在这里大放厥词。我和步悔思是多少年的兄妹,就算我做错过事,偏心过,但我到底没害过她!”
步景山仗着一些事情步悔思一定不可能知道,所以理不直气也壮。
顾依依回头,目光毫无温度,像看夜壶一样厌恶:“你为了让步将离开心,说话间常拿我家王妃和步将离作对比,通过贬低王妃来让步将离开心,你敢说没有吗?”
步景山一噎,这个丫鬟怎么知道?肯定是乱猜,唬自己呢。
“我没有,就算偶尔那么说也是步悔思惹我生气,我才一时……”
“‘你别哭了,嫁衣的事情是她太过分了。回头我给她个教训,我身为哥哥打她两下,她就得受着。’‘步悔思怎么能和你比,她那种人当初就该跟父母一起死了。不然也不会抢了你的身份,你没必要因为她的划伤心。’”
顾依依连语气模仿的都很像,但她的表情却很平静。
步景山脸色一白,这话是他安抚步将离时说过的,但是他也算是在气头上,但这种诅咒别人去死的话,已经超出了生气的范围,尤其他说得是步悔思,一个刚刚他还说他从没害过她的人。
“我到底没打,我只是说气话……”步景山气短了几分。
顾依依继续道:“不分青红皂白,认为我家王妃欺负步将离,而出手将王妃手打红的是谁?”
步景山甚至回想了很久才想起这件他根本没放在心里的事情,脸色更是不好看。
步悔思退回来,不赞同的看向顾依依:“话太多了,别理他。”
万一步景山的话落在步将离耳朵里,顾依依的身份可能就被步将离确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