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足十天,步悔思本以为不会再接触府外的人,却忘记了一个赶回来的人。
听闻步景山在府外的时候,步悔思才想起这位被皇上叫回来的人。
他现在来找她,肯定是已经从温衣那里知道步家这段时间的事情了。
江支离本想让人直接打发了,反正他来肯定是想找步悔思帮忙的。
步悔思阻止了他:“他会来找我,应该是找过步将离了,或者步将离躲着他,他到现在还没见到人。不是觉得会很有意思吗?”
既然步悔思感觉会愉快,江支离自然不会剥夺她的乐趣。
步景山一脸疲惫,缺少睡眠的脸色和发黑的眼圈,不知是赶路劳累,还是得知了家里的事情才如此。
他看到步悔思,立刻走向她:“爹的事情你知道多少?你知道他现在在哪里吗?”
步悔思有些疑惑,这些问题怎么能问到自己的头上来。
“你在说什么,他的破事我怎么知道?他又怎么会和我说他会去哪里?就算你要问,你也该问步将离。她是步伟才喜欢的孩子啊。”
步景山抬手捋着额前的头发:“将离说你肯定知道,狄姨娘当初突然得到爹的宠爱,是因为她偷了爹手里的藏着的兵部尚书的罪证。事情败露肯定和她脱不了关系,而她消失前接触过你。”
他紧盯着步悔思,然而她只是坐了下来,不咸不淡道:“你要是相信她的话那你可以走了。她张口就来,你信那我也懒得解释,毕竟你不信我,我没道理花费时间和你争论不存在的事情。你要是认为步伟才是因为我消失了,那就报官。”
步景山再次走上前,居高临下却低下脖子看着步悔思:“步家现在一笔糊涂账,母亲天天哭根本睡不好。我只是想要找到我爹,然后才知道该如何。”
步悔思冷笑一声:“你这意思我肯定能找到你父亲一样。你的脑袋是浆糊吗?一个想做将军,想为官的人,真的一点都不清楚朝堂上的弯弯绕绕吗?我以为你是找步将离后,她拒绝帮助你,你没办法来求我。我才肯见你一眼。
结果你完全被她耍得团团转,来我这里恶心我来了?那我只能说恕不奉陪,你这样的脑子还是趁早放弃做官做将军吧,就你这样上战场,也是拉着一群士兵被女人骗的水货。”
她的话直白又难听,步景山脸色几经变化,最后化为无力。
“将离没必要骗我,她也很想找到爹他。你又怎么知道,将离才该知道我爹在哪?”
步悔思用很简单道理分析:“兵部尚书在这件事情里死了,难道你爹没告诉你兵部尚书是谁的人吗?他的死必定来自威胁到了某人,而这个人觉得兵部尚书是威胁,那么步伟才呢?步将离现在又是什么身份?你自己想。有些话不该我来点明,你想不明白,那就是你的命了。我没有治疗傻子的爱好。”
步景山脸色一白,表情仿佛摇摇欲坠。
他可能不是完全没想过,只是不愿意往这种方向去向,因为那样他就真的孤立无援。
明明他有着一个完整的家庭,一个美好的前程,还背靠太子。他这次跟着战将军离开,是想象着建功立业,快速往上爬的,然而他才刚到边境多久,就被紧急召回来,而且还什么都没有告知他,回来才知道他被暂停一切事务。
这都还不算什么,父亲涉及的事情,他并不知晓,现在连父亲他都找不到。家里只有抱着他哭,哭的他头疼的母亲。他好像踩入泥潭中一般,本该轻松向他伸手救援的步将离,也只是将他推到这里来,说步悔思知道。
他就像是抓到了救命稻草,觉得找到步悔思就能找到父亲。不是他不想动脑思考,实在是事情太多,压得他喘不上气,任何人说谁知道他父亲的下落,他都会去试试。
现在步悔思将他最不愿意去想的事情拨开,他就像是即将触碰到火苗一样,脑子里一直有个声音警告他这很危险,不该继续想下去,可是他根本控制不了一旦打开的思绪。
兵部尚书和丞相的关系,是他从战将军那里听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