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将离咬紧牙关,不让自己真实情绪外露。
她抓着江澈的手,看着步悔思怀疑道:“妹妹,就算你不能嫁给阿澈,以后总归要嫁人,你毁掉嫁衣难道是在抗议吗?但我真的不能把阿澈让给你,感情讲究两情相悦,否则就是怨偶。”
步悔思翻个白眼,她可真能颠倒黑白,自己为什么毁掉嫁衣,她会不知道?
可江澈却将话听进了心里,眼中尽显失望:“你竟然变成这种不可理喻之人。太令我失望了。阿离我们走,没必要和她纠缠。”
他拉着步将离离开,步景山死死盯着步悔思:“现在你开心了?有没有这件嫁衣,都不影响将离嫁给太子高贵的身份。而谁会要你这么恶毒的妻子!”
他吼完她就朝步将离快步追去。
步悔思捂着胸口,那些原主所爱之人,每一句都像压在身上的巨石。原主残留的感情还在影响自己。
婵儿手足无措的站在原地,她不敢抬头看步悔思,但走得三人也没带上她。
步悔思走到她面前,抬手连甩了她两巴掌。
婵儿被打懵,捂着脸不敢置信。
小姐脾气那么好,她以为最多就骂她两句,把她打发了,她还正好去求做大公子院子里的下人。
步悔思指着地上,讽刺道:“你就跪在这里,没我的命令不许起身。你不是想接近步景山吗?我给你机会,看他几时想起你。”
她指着没烧完的嫁衣,转头命令下人:“搬些柴火,把它烧成灰烬。融化的金子你们分了。”
本来看戏的下人,立刻精神了,各个勤快的道谢去干活。
夜静星河出,寺庙祭拜回来的步氏夫妇,将步悔思叫到堂前。
看着站在一旁的步景山,步悔思便知他迫不及待告状了。
父亲步伟才,三品通政使,母亲温衣,大户人家出身。
平日对外不喜形于色的二人,现在都臭着一张脸。
见步悔思来了,步伟才直接厉声道:“你给我跪……”
“爹娘是什么时候知道我被退婚的?为什么不告诉我?”
步悔思先发制人,她知道这三人想干什么,无非就是为了步将离惩戒自己。
她如今胳膊拧不过大腿,但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办法有的是。
又不是合格的父母,她跪个什么。她只见过想活命的跪求她的。
母亲温衣眼中闪过心虚,手中揪着出自步悔思之手的苏绣帕子,余光瞥向步景山。
显然骗她绣嫁衣的主意是步景山的。
“嘭!”
步伟才一掌拍在桌子上:“放肆!谁教你打断长辈说话的!还不跪下!”
他拒绝正面回答问题,这样的表现又何尝不是心虚后的无能狂怒。
“你们也参与了骗嫁衣的主意吧?庚帖都还回来了,你们没有不知道的可能。但唯独我一人不知,可真是好大的谎言。”
步伟才横眉竖目:“你的八字本就是假的!庚帖就算被退回来,也是你的错!”
他将桌子上的庚帖和定亲信物的玉佩扫到地上,只听清脆一声,上乘的玉佩就碎裂了。
这是原主精心挑选的,钱也是自己出的,他打碎起来自然没有一点心疼。
步悔思没有解释八字的想法,因为他们不会信,也不想信。
“八字是假的,步家的兴盛却是真的。你们觉得步将离比我更有利用价值了,所以就如此待我?”
被戳肺管子,步伟才指着她命令道:“来人,把她给我压跪下!”
手臂粗壮的嬷嬷走上前,步悔思看着他们准备动用暴力,嗤笑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