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熙五十三年的年底皇宫里的气氛并不美妙,后宫里的各宫主位们都敏锐的察觉到了不对劲,皇上和皇后娘娘之间怕是出了大问题了,私下里那些人都凑到了咸福宫董氏这里商议对策。
宜妃性子急率先开口,脸色也是很差:
“端姐姐,你知道皇上和皇后娘娘发生了什么事吗?前两天不巧在御花园碰到皇上了,那脸色冷的好悬没把我冻住。”
宜妃她姐姐宁嫔郭络罗氏也是心有余悸的说道:
“我也看到过皇上黑脸呵斥赵昌,那样子真是路过一只蚂蚁都要踢一脚,我远远看到就退开了,生怕皇上连带着看我不顺眼。”
已经六十五岁的荣妃马佳氏也在去年太后圣寿时被特赦放了出来,多年半圈禁的日子她早已被磨平了性子,她可不想落得个儿孙无人问的结局,这一年里也在努力修复同大儿子胤祁和大儿媳额日敦的关系,更是日日到茉雅奇这里伏低做小,现在一个月里已经可以见到三次孙辈儿了,比这一辈子任何时候都识时务
“不管发生了什么只要皇后娘娘不吃亏就行,就皇上那顺毛脾气也就只有皇后娘娘能拿捏住了。”
“皇上要不要来后宫咱们也不多想,主要是皇后娘娘要心情舒畅才好,这都要过年了还有好多乐子没安排好呢,只盼着皇上别再招惹娘娘了。”
雅嫔魏佳氏在主位妃嫔里年纪最小,康熙已许久没有宣召她侍寝,又没有子女傍身,为了能在这深宫里获得滋润些,她早就擦亮眼睛抱上了承乾宫的大腿,或者说现在宫里就没有人不想抱皇后娘娘大腿的。
董氏、那拉氏、瓜尔佳氏对视一眼俱是无奈,她们也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只不过皇后娘娘说不是大事让她们不必担忧,她们也就真的信了。
“关于年节家宴和上元节的灯会准备还和往年一样,你们该做什么就还和平时一样去做,至于皇上和娘娘之间发生了什么,咱们不用去管,只管好好享乐就是。”
董氏此话一出原本还有些忐忑不安的几人瞬间松了口气,只要她们的日子没有变化就好,至于一年都见不到几回的皇上高兴不高兴,管他呢。
咸福宫里的小聚结束后,董氏三人结伴前往承乾宫,不过她们扑了个空,茉雅奇已是在乾清宫了。
乾清宫大殿门口茉雅奇静静站立着,嘴角一抹浅淡笑容岁月静好,身后分列两旁站着董来顺、乌娜、梁九功以及他们各自的徒弟们。
梁九功抬头看了看天色,随风飞舞的雪花洋洋洒洒飘落,带动着冷冽的寒气扑面而来,悄悄挪动了脚步上前,恭声道:
“娘娘,皇上正在处理政务,要不您先去偏殿歇着。”
茉雅奇挥了挥手示意他退下,看着眼前禁闭的殿门略微扬声:
“不用了,我就在这儿等一会儿,皇上想来也快要处理完政务了。”
大殿内康熙本就在强撑着的康熙,听到茉雅奇的声音腾的起身,以他的身量自然也看到了外面又下雪了,想到茉雅奇那单薄的身子,情急之下又上前了几步,不过在走到门口时又气呼呼的返了回来,如此往复了三次后在看到桌子上的归元汤时,狠狠地瞪向了一旁的赵昌:
“这是何物?谁送来的?”
赵昌也是个人精,自然知道给主子个台阶下,微躬身快速回话:
“回皇上,这是皇后娘娘亲手做的归元汤,也是娘娘亲自送过来的,皇后娘娘此时正在门口等候召见呢。”
康熙打开汤碗看了一眼,又是一记眼刀狠狠甩到赵昌身上:
“没用的奴才,天气如此寒凉,还不快请皇后进来。”
“皇上恕罪,是奴才的不是,奴才这就去请皇后娘娘进来。”
挨了骂的赵昌还是笑眯眯的请罪,心里却是很高兴的,这段时间两位主子闹了别扭,最难受的就是他们这帮伺候的人,稍有不慎就会召来责骂,被主子责罚忍忍一时也就过去了,但主子一直心情不佳,他们就要一直被主子看不顺眼,那日子别提有多难熬了,他已是打算这两年就请求养老的,可不想临了临了了落得个晚年不保。
门外的茉雅奇也隐约听里面的动静,嘴角的笑意更大了几分,很快大殿的门就打开了,还能看到康熙略显慌乱坐回主位的身影。
赵昌笑的见牙不见眼的打千请安:
“皇后娘娘万福金安,皇上请您进去暖暖身子。”
“有劳了,我带来了些桃花酒,你帮我寻一套合适的酒具来。”
赵昌会意带着其他人告退,梁九功也跟着退到了一边,他自知自己和承乾宫的情分没那么深,就不凑上前找不自在了。
董来顺和乌娜更是随着赵昌走,关好了大殿门就退后了十几步选,是一个能隐约听到里面动静,又听不太真切的距离,他们也是明白主子的意思。
大殿里茉雅奇脚步极轻的走到康熙面前,身形略带不稳的行礼问安:
“皇上,您消气了吗?哎呀~”
眼瞅着她身子一歪就要倒地,康熙也顾不得矜持了,长腿一迈两步上前就扶住了她,担心里带着埋怨:
“你这个狠心的就知道拿捏我,我呀偏生还就吃你这一套。”
说着康熙自己先忍不住笑了起来,扶着茉雅奇坐了下来,仔细看她脸色好了许多,点着她的鼻子笑骂:
“我就说你是个小心眼,是你先惹我生气的,结果都三个月了才想起来哄我,还耍小心机让我心疼,你说你是不是个东西?嗯~”
茉雅奇不服气的辩驳:“我才不是东西呢?”
说完感觉不对,嘴比脑子快又回了一句:
“我是东西,也不对。”
见康熙揶揄的看着自己,茉雅奇不依拍开他的手,背过身去傲娇冷哼:
“您就会拿我开涮,那时我的提议您分明也是心动了的,反而对我横眉竖眼极尽冷落,惹得皇额娘和后宫妃嫔们多次问我是怎么回事儿,您说我是不是很委屈?”
康熙用力抱住她不住挣扎的身子,下巴抵在她的肩膀上,温柔缱卷的笑意听起来磁性十足:
“听起来是我错的更多些,那我该如何补偿你才好?”
茉雅奇回头脸颊贴上他温热的脸颊,内心深处一片柔软,眼里也是化不开的笑意温情,她又赌对了,离她的目标又更进了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