茉雅奇转怒为喜的一口喝干茶水,殷勤的给康熙倒了杯水柔顺笑语:
“您说的太有道理了,到底是我小家子气想差了,您大人大量不要同我一般见识才好,来喝口水消消气,好不好~”
康熙轻点了点茉雅奇眉心,颇为纵容无奈的拧眉卡脸,故意吊她的胃口,佯装不悦道:
“你啊,脾气是越发大了,我都不放心你一个人和胤祎出行,没有人压着你的性子,可以想见你到时候就如那孙猴子归山,鱼儿回到大海了,这么一想我觉得要不你还是跟着我继续北巡得了。”
茉雅奇一听顿时不乐意了,甩开康熙的衣袖背过身去娇哼:
“您要是说话不算话,我可就真生气了,很难哄的那种,北巡都去了那么多次不差这一回,但四方游历我却是去一次少一次,都这个岁数了就怕日后折腾不起了,您还在这儿逗我,真是太坏了。”
越说茉雅奇越委屈,心里没来由的怒气冲的眼睛发红,康熙见自己玩脱了把人惹哭了,只得放下茶杯赶紧哄人:
“好好,让你去,让你跟着胤祎去游历四海,不过你要答应我每到一处地方就选一处最好的地方,不管是写信还是画画都可以递到我这里来,随时保持与我的联络,只要你答应我做到这些,其他的就都没有问题。”
“没问题,绝对没问题,我保证每到一处就将最值得纪念的地方与您分享。”
茉雅奇脑袋瓜子已经在想去哪里游玩了,迫不及待的询问康熙的意思,一双明亮的眼睛灿若星辰:
“皇上,咱们何时出发去北巡?胤祎那里我要提前通知他一声。”
康熙盯着她这双清澈见底的质纯眼睛,嗓音不自觉的柔软了几分:
“三日后就出发,你先将自己想要带的东西准备好,到了热河行宫后你就同胤祎出发游历,等到要再次回到皇宫的时候,我会提前通知你。”
“好。”
茉雅奇满眼里流淌着动人笑意,直把康熙心里的那点儿不舍给变成了完全支持,看到茉雅奇如此高兴,他觉得自己的想法没有错。
由于操心着出行的时刻,茉雅奇收拾东西很快,出行的船只也准备好了,让董来顺安排人驾驶鹣鲽号先驶离永定河,不远不近的跟着他们,待到入了热河行宫后,茉雅奇就乔装打扮和胤祎上了鹣鲽号,开始了她为期三个月的游历。
之所以要坐船是因为它快,走水路比有些不好的山路要好很多,节省出来的时间够她见识见识沿途的风土人情了,最终的目的地是大海上,她这次也是冲着解决一块心病来的,那个附身十八公主的穿越女还在她手里,她要找个稳妥的地方解决掉她们。
随着胤祎行进在茫茫大海上,茉雅奇默默掏出香囊紧握在掌心,一路上已经经过三处海域了,她还是觉得不放心不敢将此香囊丢弃,生怕会在无法预知的巧合下再被带回京城,或是更糟糕的被有心人捡到利用起来,那才是最让人担忧惧怕的,思来想去茉雅奇还是没敢在大清疆土之内将此香囊丢弃。
甲板上海风伴随着闪过刮过,茉雅奇就站在这即将到来雷雨里,很快脸上就有了湿意,思杂乱的思绪占据了她整个意识。不等她转身回了房间里,头顶上就多了把伞,胤祎心疼略带责备的声音响起:
“额涅,这会儿风雨大了,您衣服都湿了仔细染上风寒,我已命人煮了驱寒茶,您随我回去喝一碗,可好?”
茉雅奇这才如梦初醒,握紧手里的香囊好脾气的笑道:
“好,都听你的,我刚才就是想事情出神了,这才没注意衣服沾上了水。”
胤祎眼尖的看到她手里的香囊,下意识的问出口:
“额涅,您拿的什么?以前从未见过您佩戴这样的样式?哪里新出的吗?”
茉雅奇并不打算将这件事情告诉任何孩子,她认为就算是亲母子也要有私人空间,现在还不是时候和孩子们摊牌,佯装不在意的挥了挥手,笑的很随意:
“之前在青州那边见样式花色独特就买了下来。”
说一出口她也不管胤祎信不信,凝望着不远处海面上隐约闪烁着的雷电光芒,岔开了话题:
“你汗阿玛来信说他们已经打算返程了,让咱们这边也赶紧回去与他们汇合,等到天晴了咱们就全力赶去热河行宫处,免得被那些碎嘴子老御史又参奏我不合规矩。”
想到前朝里那两个死命盯着自己额涅的两个硬骨头老御史,胤祎也是无奈扶额,不解的看向茉雅奇:
“额涅,您是如何同他们起了过节?这几年我们兄弟也是多方斡旋,但这两人就是又臭又硬不松口风,只说有责任紧盯指正您的一言一行,任凭旁人怎么说都始终不改自己的想法。”
认真想了一会儿茉雅奇这才摇头,想到同两个老御史结怨的过程,摇头失笑道:
“早些年我大病那一场你还记得把?”
“记得,当时可把我们吓坏了,就是汗阿玛也是日日夜夜守着您,皇嫲嬷也日日为您诵经祈福,吉人自有天相您后来平安度过劫难,这么多年儿还不能忘记您当时的危难情形。”
见风雨越发大了,茉雅奇就带着胤祎回到了船舱里,两杯温水入了肚话匣子也就打开了:
“我当时被清风观主救了后就多次出宫感谢与他,有次贪玩就在梨园里听戏忘了时辰,急急忙忙回宫的路上就与他们的马车撞到了一起,我当时正同你们汗阿玛说笑,估计声音大了些,这老匹夫竟然说我言语轻浮,你汗阿玛处罚了他们言语无状。
结果这两人好了以后就认为是我挑唆了他们英明睿智的皇上,处处挑我的毛病。”
说到这里茉雅奇也颇觉委屈,但又像是想起了什么,带着几分偷笑意味的说道:
“我就说他们小心眼儿的很,这么些年处处盯着我,不让我有犯错的时候,要不是他们家里出了名宿,门生故交有盘根错节,我早就不忍他们了,好在这两个家伙也有一颗为民请愿的心,前朝里需要这样的清正耿直之人存在,我也就不去追究的责任了,左右只要我自身不犯错,他们也拿我没办法,还不是要劳心劳力的为朝廷办事儿,仔细想想咱们也不亏。”
胤祎对自家额涅这乐天派的性子很是了解,见她自己都把自己劝好了也就不再多言,他们全力赶往热河行宫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