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外康熙抓紧时间返程回京参加裕亲王福全的丧礼,京城里随着众位皇子们的回京也变得热闹了起来,茉雅奇在儿子们拜祭过裕亲王后将他们叫了过来。
“你们今日也看到太子的表现了吧,觉得怎么样?”
胤祦和胤禛眉头俱是拧成了个疙瘩,想到在裕亲王府八面玲珑好似变了个人的太子,满心的疑惑和不解。
“额涅,太子身边可是有了高人指导啊,和他之前的行径有很大的不同,今日在裕亲王府里他处处表现的很有储君风范,就连之前对他很不满的几大亲王府面色都和蔼了许多,这段时间京城里发生了什么事儿吗?”
茉雅奇听到胤禛的问话,颇为神秘的笑了笑,反手指着自己开口笑道:
“那个指点迷津的人就是我啊,是我让太子妃劝解他的,裕亲王到底同你们汗阿玛感情深厚,太子作为储君代表了皇室的颜面,若是他一点儿作为都没有,不止宗人府会有异议,就是宗室大臣们也会看皇家的笑话,到时你们汗阿玛的颜面可就不好看了,今年以来他被太子伤了几次心,实在是不宜再被人指摘了,所以我就让太子妃帮忙劝解了他一番,太子就想通了。”
胤祦和胤禛相视俱是满脸羞惭之色,到了争权夺利的白热化阶段,许多事情就不再他们的考虑范围了,渐渐的也就忘记了小时候茉雅奇对他们的叮嘱,现在猛然想起来满是羞惭之色。
“你们也不必太过放在心上,只以后要记得考虑你们汗阿玛的心情,他不单单是天下的君主,也是疼宠你们的父亲,莫要到最后父子相残,再无半分余地才是。”
胤祦和胤禛面色羞红眼眶湿润的低头躬身,似保证般行了一礼:
“额涅的话儿子记在心里了,以后定当事事掌握好分寸。”
茉雅奇扶起了他们,给两个儿子理了理身上的褶皱,拍了拍他们的肩膀,笑容堪比暖阳,慈和的声音抚平了他们的羞愧。
“额涅知道你们都是孝顺懂事的好孩子,以后也定能做好所有的事情,算算时间你们汗阿玛也要回京了,去和你们的兄弟们忙去吧。”
两兄弟再次行了一礼这才出了承乾宫,在彻底离开皇宫时还遇到了刚好要回毓庆宫的太子,三兄弟站定后各自行了个礼,面上俱是挂着谦卑和睦的笑容。
“四弟、十一弟,你们是来给皇额娘请安的吧?皇额娘身体可好?”
胤祦代为回话,客气的笑道:“多谢太子殿下挂念,额涅身康体健还算硬朗。”
太子嘴角微抽笑容更盛了三分:“那就好,这些日子前朝后宫事务繁忙了许多,皇额娘连番劳累是要多休息休息的,四弟、十一弟也刚刚回来,孤就不打扰你们了,快回去歇着吧。”
两兄弟客气的行了一礼就出了皇宫,站在紫禁城门口回身望着巍峨宫殿,目光都变得深沉了许多,对于这座近万间的巨大建筑群,他们势在必得尤其是那个至高无上的皇位。
康熙四十二七月初一,康熙紧急赶路回到了京城,从东直门直接到了裕亲王府,摘去了身上鲜艳的颜色,在福全的灵柩前失声痛哭,祭奠完毕后仍然悲痛不已哭泣不止。
康熙所有出宫开府的皇子们、众多和硕亲王、郡王、贝勒、贝子及众多大臣们,纷纷跪倒在地请求他保重身体,勿要再恸哭不止免得伤了身子。
如此反复请求了四次康熙这才止住了哭声,凝望着福全的灵柩许久后,在众人的劝说才算是平复了心情,当晚康熙甚至没有回到皇宫,就留在了裕亲王府的灵堂上直到深夜,絮絮叨叨的和棺木里的三哥说起小时候的事情,已年过半百的康熙在四海平定后就越发爱回忆从前了,伴随着身边亲近的老人越来越少,他的心肠也越发柔软了些。
翌日一早太后由茉雅奇陪着也来到了裕亲王府,在灵前哀哀痛哭泪洒一地,茉雅奇陪着上了三柱香泪水湿了一脸锦帕,表面功夫总是要做的。
康熙担心太后伤心过甚,便劝解着她回到皇宫里,太后瞧着神色憔悴的康熙便劝着他一同回宫,再加上皇子和诸王大臣们的请愿,便同太后和茉雅奇一起回宫了,同时否决了重大臣们奏请他再次巡幸塞外的议程,下了口谕待裕亲王福全出殡后再说。
回到皇宫后康熙在乾清宫下达了一连串的谕旨,下旨先是褒奖了宗人府对裕亲王福全丧仪的安排做的很好,不过对于他们具奏的让同旗籍的皇子穿孝衣规格太低了些,他下令裕亲王是他的亲兄弟,只有同旗籍的皇子穿孝衣不隆重,下令让皇长子胤祈,皇二子胤禔,皇四子胤祦,皇五子胤祐,皇六子胤礼,皇七子胤祾,皇八子胤禐,皇十子胤祉,皇十一子胤禛,皇十二子胤祺,皇十三子胤祥俱都穿孝衣。
此道谕旨一下众人无不赞扬康熙的仁德有情义,接下来三天康熙都独自居住在乾清宫,按照惯例啜朝三日不理政事,以表达帝王对兄弟薨逝的不舍难过之情。
康熙四十二年七月初五,和硕裕亲王福全出殡日,康熙奉请太后再次到了裕亲王府,茉雅奇自然是跟随着的,几人在福全的灵柩前恸哭到发送时辰,待到棺木出了府邸后便回到了皇宫里,免得太后触景伤情身体受不住。
当晚康熙来到了承乾宫,双目发红的和茉雅奇说起了接下来的事情:
“大臣们都在奏请我再次巡幸塞外,明日我就启程出发,皇额娘那里就要你多照看着些,莫要伤神损了身体,我这次出巡预估还需两个多月,皇宫里就交给你照看了,一般事情你自己决定就好,若真是有解决不了的事情再同我说就是。”
茉雅奇给他柔捏着肩膀笑眯眯道:“后宫里的事情交给我您就放心吧,这么多年处理下来早就轻车熟路了,那些腌臜事儿我保证以后不会再发生了,天气渐渐要凉了,塞外那边天要冷的更早些,您带上几件大毛衣裳,免得有那不合身的时候。”
攀着康熙的脖子茉雅奇娇软发嗲道:
“您出门在外要照顾好自己哦,不然我可要担心坏了,您也不愿意看到一个瘦骨伶仃的我吧。”
康熙被她这看似威胁实则满怀关心的话语给弄的心里暖暖的,回身捏了捏她嫩滑的脸颊,笑了笑算是应下了。
七月初六康熙再次带着皇子和大臣们巡幸塞外了,茉雅奇变得更忙了,除了要去安慰还处在悲痛情绪里的太后,还要处理胤祎送回来的求助信,这孩子在几个省份来回跑着救灾,需要的东西越来越多了,以她三年储备的粮食和药材都要快扛不住了,必须要想想别的办法了,不然就靠朝廷那些分散的赈灾粮,还真不够救助灾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