取下了其它的簪子,茉雅奇就只戴了康熙亲手做的这一支,对着镜子看了又看,转身冲着康熙娇笑道:
“皇上送的簪子真好看,您看是不是衬得我皮肤都白嫩了些?”
康熙乐呵呵的点头,心里很高兴茉雅奇对他的礼物的喜爱,两人一起到了慈宁宫请安,茉雅奇又得了太皇太后和太后的赏赐,往年她的生辰都因为和太皇太后只差一天而不被提起,今年她是皇后了,后宫妃嫔们都要来给她请安送礼,康熙更是大摆筵席,送礼的人们如流水般进宫,茉雅奇还是头一次近距离的见到如此多的王公福晋,汉臣夫人们,茉雅奇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应对着,也努力把见过的人记在心里,免得日后一些重要场合认错了那些老辈儿的公主,福晋们。
生辰过后便跟随着大部队去往南苑,住到了之前康熙送给她的蒙古包里,一安顿好就去给太皇太后请安,老人家阔别草原五十载,不知多少次梦回蒙古包,感受到了风吹草低见牛羊的自由洒脱。
“姑祖母,这些蒙古包是皇上特意按照咱们科尔沁的样式建的,您可还喜欢?”
太皇太后满意的点头,抚摸着身下的虎皮褥子,神情里满是追忆之色:
“这里很像我在家里的时候住的地方,那时阿布猎了老虎也是把虎皮给我做了褥子,还叮嘱我不可被阿哈们要了去,我那时每天都要出去跑马最少两个时辰,阿布说整个草原都是我的笑声。”
茉雅奇拉着她的手柔和笑着,当一个老人追忆往昔的时候,旁边的人能做的就是当好听众,试着去理解那些似水年华。
茉雅奇他们在南苑里待了八天,每日里就是打猎赏景,也许是有子万事足,琪琪格也不往康熙身边凑,只顾自己打猎玩的痛快,茉雅奇看着她明媚张扬的笑容也替她高兴,都是来自一个家族的,又没有什么深仇大恨,她能自己想开了挺好。
另一方面宜妃!确是出彩的很,满族姑奶奶多会骑射,她又是其中的佼佼者,每日都收获颇丰,让茉雅奇望尘莫及,尽管她的骑射在康熙的指导下已经进步了许多。
从南苑回来后,宫里的日子又恢复了安静,这期间伊尔根觉罗常在到了承乾宫两趟,不过她东拉西扯了一大堆,茉雅奇也没在意,她手下那么多人,宫里又有盟友,地位稳固,盛宠在握,又何必在乎一个小小的常在,在宫里的这十年她见过太多自作聪明的人了。
而另一个常到承乾宫,几乎可以说是每日必来的,就是小赫舍里氏了,她自从上次铃兰弄出的巫蛊之术后就低调了许多,平日里也不大到人前走动,此次总是借着由头到承乾宫来,也让茉雅奇有些纳闷,还是乌兰给她提了个醒:
“娘娘,您怕是忘了那位是待年宫中的,今年也有十四了,恐怕是动了心思了,想让您给安排上,或是给皇上提上两句吧。”
茉雅奇真是惊住了,她完全没把豆芽菜一般的小赫舍里氏当成后妃,这白菜还是个嫩苗呢,至于说康熙那里,估计已经把这个人抛到脑后了,毕竟她之前真的很不讨喜,所以年深日久的小赫舍里氏才找到了她这个皇后身上。
“下次她再来的时候,你记得悄悄提醒她两句,此事的根源在皇上,我的意思是她年纪还小不用着急,我找个太医先给她调理着身子。”
乌兰应下后隔日就在送小赫舍里氏出门的时候,轻声笑道:
“小主不用着急,我家娘娘的意思是您的身子过于单薄了些,可先让太医调理两年在说,您不用着急。”
小赫舍里氏看着自己前后一般平的身材,又看了看乌兰的身材,脑海里又回忆起了皇后和宜妃她们的身姿,果然是比她丰腴有韵味,她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小赫舍里氏自觉找到了要承宠的方法,暗自发誓从今日起开始养好身姿,争取一把惊艳到皇上。
茉雅奇在窗户那里看到小赫舍里氏握拳信心满满的样子,失笑的摇头,果然是小孩子心性,就是好忽悠,不过要真让她把这么根豆芽菜推给康熙,她真是过不去自己良心这一关啊。
五月初三是康熙的圣寿开始,连带着过端午节了,宫里还有个小喜事儿,原本抱着十九阿哥胤?逗趣的琪琪格突然干呕恶心吐了出来,好在她的位置离康熙她们不算近,又有宫女挡着这才没有被大佬们看到她御前失仪的一幕,太皇太后看她的样子心里有了猜测,茉雅奇忙吩咐人去请太医,不多时太医赶到把脉,欢天喜地的回禀康熙:
“启禀皇上,宣嫔娘娘这是喜脉,已经有两个月了,脉象稳健。”
康熙很淡定的挥了挥手,他的后宫每年都有后妃怀孕,已经见怪不怪了。
琪琪格摸着肚子一脸的如在梦里,她都不敢相信自己有孕了,毕竟每个月的小日子都会来,虽说这两个月比以往少一些,她还找了太医开了药,只不过一直不喜欢药味就没喝,如今想来真是幸运的很,想到这里她顾不得羞涩,赶忙问道:
“宋太医,我这两个月都来了小日子,你看可有影响?”
宋太医恭敬道:“宣嫔娘娘不用担心,您的脉象很好。”
茉雅奇见她还是一脸担忧的样子,便笑道:
“你若是还不放心,就每隔两日让宋太医给你诊一次脉,这下总能放心了吧。”
琪琪格感激的冲她行了一礼,欢喜道:
“多谢皇后娘娘厚爱,这安排再妥当不过了。”
琪琪格有孕宫里最担心的是宁贵人,毕竟她的儿子养在琪琪格膝下,若是宣嫔有了自己亲生的儿子,那她的儿子处境就很尴尬了,她忐忑又焦虑的等着太医把脉宣嫔肚子里的孩子是男是女,不过琪琪格并未问太医孩子的性别,她已经有儿有女了,这个孩子是男是女都很好,她也把宁贵人叫到了跟前,把话说透了:
“你不必忧心我生了皇子会对胤?不好,他既已养在了我膝下,就是我的儿子,这辈子都不会改变。”
宁贵人听罢神情凝重的点头,尽管她心里还有万般疑虑,背地里的那些小动作也只能停了,免得宣嫔真的和自己的儿子生分了。